吴钩听到这句话,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骂自己要入地狱的人。
杨一和杨绪武当时在漠北城算是见证者,听到比丘,就往关外走。
“嘿,他娘的别说,还真是他。我跟你赌一把,我赌吴钩和他再打上一架。”
杨一老远就看到关外的比丘,他低声对杨绪武说出了他的赌约:“十两银子。”
杨绪武回头看吴钩离着还远,说道:“好,十两银子,我赌他们两个不打。”
杨一和杨绪武算是成交了,就站在原地不动,等着吴钩。
吴钩手按腰刀,走到据马桩后,看着据马桩前的比丘说道:“诸成和尚,你来干什么?”
比丘身穿一件灰色的长袍,看上去长袍已经很久没有洗了。比丘长的不高,却有点身宽体胖的意思,脸上洋溢着笑,可是这笑让吴钩一看就觉得厌恶。
“阿弥陀佛,吴钩施主,贫僧是来劝你的。”诸成和尚,单手竖掌,微微一躬腰继续说道:“吴钩施主,莫要再造杀孽了。快快率兵退去吧,金帐王庭大军一会儿来袭,到时候肯定死伤无数啊。”
吴钩听到这句话,偏过头对着杨绪武说道:“杨将军,准备备战。这和尚从来不说谎话的。”
杨绪武面色一沉,就往后走了。
江暖也跟着杨绪武下去备战,邱差却和陈亭在一边打量着这位比丘。
吴钩听完诸成和尚的话,转身就走。
诸成和尚看见吴钩要往前走,继续说道:“吴钩,你们这是在自造罪孽,会堕入地狱,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方能赎罪。”
“贫僧不能再让你们自造杀孽了,前几日你们在飞檐关三千人杀了金帐王庭近万人啊,这是极大的罪孽啊!”
诸成苦口婆心的继续劝吴钩。
吴钩听到这句话,赫然转身,眼神如刃,直视诸成。
“飞檐关被破那日你在场?”
“在。”
诸成笑道:“那日我看金帐王庭骑兵久攻不下,唐军士卒杀了近万人。无可奈何,为了救金帐王庭,也为了惩罚杀孽过多的唐军,贫僧让他们脱离了苦海,杀的人越多,罪孽就越重啊。”
“你是说,你帮助他们脱离了苦海?”
吴钩缓缓拔出了自己的佩刀。
“是啊,他们杀孽太重了,贫僧不能再看他们作恶,只能做金刚怒目状。”
“我贫僧劝过那位唐军将军,可他不听,眼看金帐王庭的人越来越少,贫僧只能出手阻止他们。如果吴钩你不让金帐王庭的人过去,还要再造杀孽,那贫僧也只能再次出手阻止你了。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贫僧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一切都是为了解救世人脱离苦海啊。”
吴钩的刀彻底的拔了出来。
“阿弥陀佛,看来,你也是要造杀孽啊,贫僧帮你脱离苦海吧。”
诸成和尚笑着一挥手,那些据马桩和荆棘全部被冲飞。
“杨一,回关备战!”
吴钩喝了一声,周身天地元气暴涨,身形如奔雷,冲向诸成和尚。
杨一拔刀也要冲上去助吴钩一臂之力,邱差却拦住他说道:“看样子他们都是修士,我们只是普通武者,我们最好还是回关备战。”
诸成和尚身形速退,衣袂飘飞。
他双掌合十,口念阿弥陀佛,身形猛然坠下坠,落在飞檐关外的戈壁滩上。
“斩!”
吴钩一刀斩落,刀气如匹练。
诸成和尚合十的双手往上一抬,指尖恰好与吴钩的刀锋接触,一股巨大的力量沿着吴钩的砍刀传递到吴钩的手腕处。
吴钩体内元气奔流间,能量暴涨,这一刀之威再盛。
就在这时,吴钩收刀转身,出其不意的将砍刀掷出。
诸成和尚不动如山,口中念又念一声佛号。
“啊”字从诸成和尚的喉咙涌出,砍刀停在了诸成和尚的喉咙前,刀尖已经和诸成和尚的喉咙相接触,却再无可进一步的可能。
“弥。”
第二个字从诸成和尚喉咙即将跑出,而这时吴钩已经跃身而至,先是一脚踢在刀把上,砍刀的力量瞬间加强,将诸成喉咙的皮肉压了下去,那个弥字就此中断。
吴钩凌空再起一脚,这一脚踹向了诸成和尚面门。
诸成和尚合十的双掌往下一坠,挡住了吴钩的这一脚,他双掌之中天地元气蓬勃喷涌而出,将吴钩直接震退。
吴钩落在诸成和尚身前一丈,他伸手一握,那柄停留在诸成和尚的砍刀被吴钩拉回。
吴钩站起身来,刀尖指着诸成和尚,说道:“和尚,既然你不想再造杀孽,那你为什么不去阻止金帐王庭?他们不来,我们自然也不用落得造了杀孽。”
诸成和尚一个躬身笑道:“所以那天贫僧把金帐王庭的将军给杀了,毕竟一个人死比不上千万人去死。”
吴钩哈哈一笑。
砍刀一转,刀气凌厉,冲向诸成和尚。
诸成和尚双手微微分开,然后又合十。那些临身刀气尽数被他这一合给击的消散。
吴钩纵身一跃,飞回飞檐关内,他大喊道:“诸成和尚,今天大敌在前,我不想和你争斗,但如果你要插手这次金帐王庭和我军的战事,那莫怪我不死不休了。”
“阿弥陀佛,只要别多造杀孽,贫僧自然不会管。毕竟这都是每个人的业障。”
诸成站在飞檐关外,静止不动,口中念念有词,他是在念经。
其他诸将跑了上来,陈亭说道:“为什么不杀了他?”
“是啊,将军,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