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钩停住了脚步,李映生托杜君周的口说出了当今朝局,那刻他也知晓李清栏游历大唐的原因,一边是她父亲,一边是她兄弟。
“告诉李丰瑞,我为书院先生,不便参与朝堂之事。李清栏游历大唐之事,我也清楚的明明白白。”
吴钩转过身看向陈扶之,继续说道:“如果你们道门想要借助皇位更迭而操纵朝堂,我还为天下兵马副元帅,可统制大唐所有兵马。我师父先祖曾杀佛,若你们有对大唐非分之想,我也不介意率领大军,马踏了道门。”
他左手按住刀柄,往外一扩,继续说道:“现今你陈扶之已经不是我对手了,日后莫要来我书院门口,否则下一刀将从你的头颅斩过。”
言罢,吴钩转身踏入书院,陈扶之恨恨的看了他一眼,折返回城。
杜君周藏在一旁,听见了吴钩对陈扶之的言语,心中安定。
只要吴钩这位能够节制大唐兵马的副帅,不协太子或三皇子,那大唐便无兵灾。
“那个陈扶之来找你嘛?”
吴钩走到曲长歌安排的茅屋内,唐唐唐和念子佩两人从床上爬起来。
吴钩点燃了蜡烛,在夜幕下烛光灿灿。
他们三人就要睡大通铺了。
素十二给他们三人带来了三个食盒。
“可以啊,现在居然能将陈扶之打败啊。”
“此次生死一线之间之后,我用刀比以往更得心应手了。若是以前,我绝没有能打赢他的胜算。”
“你进境倒是挺快的嘛。”
“师兄,你的境界虽然只是致柔,可你修为好像能打抱一境界啊,你的极限在哪?”
吴钩对于今天自己战胜陈扶之感到很高兴,短短一年,自己在诸成和尚下苟延残喘,而如今却能战胜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高手了。
“这个嘛,就不知道了,反正我从来没有过殊死一搏的境遇。”
“反正很厉害就行了嘛。你看哦,他能把淳太牢给杀了,淳太牢也是抱一境界的高手,而且是将军,修为与其他的抱一境界的不一样哦。”
吴钩点头,想来也是,反正是很厉害。
“子佩,明天我带你去国公府。你身上有钱票嘛?”
念子佩吃着饭,听见吴钩要带自己去国公府,一摸,发现自己身上身无分文。
“罢了,我借给你吧。到时选些礼品上门拜访才是。”
念子佩现在心情却有些忐忑起来了,不过现在他也只能听吴钩的安排。
“对了,师兄,星河师兄何时回来?”
素十二早已吃过饭菜,看着他们三人吃,觉着肚子撑,便斜躺在通铺上,这样松快很多。
“不知道,我听朝道师兄说,星河师兄去了卿环山给许少青治病去了。”
“那,夫子有没有对李堑那件事有些意见?”
“没有啊,夫子的意思是说过段时间将她送回苦境,现在由朝道师兄安置。”
“那我入苦境一事,夫子有没有提起?”
“没有。你入苦境的事,在我们这些师兄弟当中又不是什么秘密。夫子也没有特意去提起。”
吴钩疑惑的点点头,他心中不解的是,为何自己能够踏入苦境。而苦境当中还偏偏有《八荒功》。
“我回去睡觉了。”
素十二打了个哈切,连日奔波,他觉着疲乏,虽然修为高强,他可还是个疲懒的性子。
待素十二走后,吴钩卸了身上的横二刀,脱掉外衣,躺在了通铺上。
唐唐唐鞋子踩鞋子,爬上床,躺在吴钩身旁,说道:“你平日里都是住书院嘛?”
“不是啊。我以前都是住在国公府里,只是今天来书院匆忙,这才住在书院里。”
“那就好,明天你带我也去京城吧。再借我点钱票,我在京城里开间客栈睡觉,待我玩够了,再来找你。”
“行,没问题。”
······
李清栏独自一人牵着马匹走在夜色下,她走的是官道,夜色黑了,她到没有胆量走小路。
只因为影影错错的树影在夜晚如同鬼魅一样骇人。
她手中举着火把,看见前面官道上有一棵大树,大树往外伸出三个粗大的枝丫,刚好适合躺人。
她将马匹拴在树下,拔剑,收剑,一气呵成。
她身旁一棵干枯的树木被她一剑斩成两半,她将干枯的枝丫堆成了三堆篝火用以保护她的马匹,她一路行来,就只有这一匹马能够与她作伴。
她在寻了几支粗壮的生枝丫放在篝火上烧,这样便能烧到天亮之时。
她一跃而上,落在三个枝丫的中间,顺着枝丫的形状躺了下去,刚好合适。
李清栏从怀中掏出国色天香的脂粉,睡前嗅了嗅,然后再将脂粉放入了怀中。
“吼!”
山野间传来兽吼,她的马虽然是千挑万选的战马,可毕竟在山野间,她的战马在原地不安的转圈。
李清栏往树下一看,随后抽出半剑,往后一挥,一道剑气传林击叶,那头山虎被她的剑气给骇退了。
“睡吧,安心的睡吧。”
战马安定下来。
李清栏也在寒风当中熟睡了过去。
等早晨的露水滴在李清栏的脸上时,她醒了过来。
“你是谁?”
李清栏还躺在枝丫上,却看见另外一棵依旁着她的这棵大树的树上躺着一个男子。
那男子听得李清栏的声音,也醒了过来,对着李清栏拱手道:“不好意思,夜间行路疲乏,见姑娘燃有篝火,便在一旁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