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此举不妥。”
虽然杨一和邱差已经领令,却依旧有人出言反对。
杨绪武的副将站出来说道:“将军,迁营瓜州一路百余里,我等轻易迁营岂不是给金帐王庭骑军当了靶子?原本八章大营骑军不多,此去危险重重,何不如就依仗八章先前挖好的陷阱?同时支援杨将军。否则杨将军失去后援,独立在漠北城外,岂不是白白送死。”
“你是何人?”
“末将康泉安,八章大营副将。”
“你部率两万先行,驻扎瓜州,用以接应我等。等杨一将军部属和周围驻军集结完毕,我再往瓜州而来。”
副将听吴钩命令,知吴钩倒没有将其意见看在眼内,心中不服,却也只能压下心中不甘,那位是公主殿下。
毕竟李清栏冷冽的眼神正盯着他。
“邱差将军,林冷月将军。”
林冷月走下主位,落邱差半步,向吴钩拱手。
“我命你两人率领剩下骑军将八章大营粮草辎重运往杨绪武将军部,只留六日本部大军口粮。”
“末将得令。”
依着吴钩的意思,他此刻要彻底抛弃八章大营,只留下三日驻军口粮和三日迁营口粮。
“将军,六日内,漠北城破该如何是好?”
出言的却是杨一的副将,他唤作罗御府,倒也是年纪轻轻。
“我相信江暖将军能够坚守漠北城。更何况有杨绪武将军牵制,缓解其压力。”
“杨一,速派斥候探明各部驻军和你部属,催促加紧脚步,抛弃多余辎重。”
“你是何人?”
这话问的是方才说话的罗御府。
“末将罗御府,杨将军部下副将。”
“甚好。你率领五十人,持我节令往酒泉关一行,在酒泉关调配千元,押送酒泉关军粮与辎重。”
“报!”
“什么事?”
一名校尉在帐外报帐。
“昨日与吴钩将军同行两人苏醒,要求拜见。”
“让他们进来。”
李清栏扶着吴钩稍稍坐正,吴钩此刻有些疲倦了。
赵一和唐唐唐互相搀扶着对方走了进来。
“赵一伤势可还好?”
赵一只是一名亲卫,称不得将军。
吴钩高居主位,俯视看着赵一和唐唐唐。
唐唐唐见大帐内一股肃杀之气,忍住了调侃吴钩的话。
“回将军,只是连日奔波,只是有疲惫。”
吴钩看了一眼康泉安,说道:“如此,那你便与康将军同行,驻扎瓜州。”
康泉安撇了一眼赵一,见他身穿兵甲,面有不屑。
赵一闻言,心中知意,倒是吴钩升自己官了,心中感激,抱拳沉声说道:“末将不辱使命。”
方才不敢自称,现在已称了末将。
吴钩轻微点了点头,他心中早就谋算好了,只是帐下众人有些话暂时还未能同之说。
他心中所想的是一员先锋大将,如若再无人选,只怕他也能撑着自己的病体上阵杀敌了。
林冷月修为尚可,可并无领军经验,此等局面,吴钩不敢轻易用她。
杨一身有伤势,又统领骑军,并不适合当先锋大将。
邱差,年纪已大,为人持重,却少了能冲锋陷阵的勇武。
“你等先行下去吧,杨一、邱差、罗御府、赵一、唐少留下。”
众人先行下去了,就算是林冷月也不在大帐停留。
“你伤势怎么样了?要不你先休息吧。”
杨一看着吴钩苍白的面色,继续说道:“你小子受的伤可真不少啊。去年到现在就差不多三次在生死线上走过一趟了。”
吴钩轻轻的晃了晃头。
李清栏附耳再听。
吴钩却闻得一股异香,心情忽而躁动起来,鼻中流出鲜血。
“流血了流血了。”
唐唐唐看着吴钩的模样,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张丝巾,递给李清栏擦拭鼻血。
“咳咳。”
吴钩咳嗽一声,继续说话。
“邱差将军,运输粮草辎重危险重重,此去小心,切记不要离杨绪武太远。”
“末将遵令。”
“冷月交托给你了,她熟读兵法,缺少统军带兵经验,将军您经验丰富,希望多带带冷月。”
“将军放心!”
邱差领命下去了,他和吴钩是生死同袍,倒是十分相信对方。
“赵一,你要给我盯紧了康泉安,若他有一丝不轨或一丝不尊我令,你可杀他取而代之,我另给你一道军令。到了瓜州,必须与酒泉相连,以酒泉为后盾。”
“罗御府,你到了酒泉拿我节令,若酒泉有不尊,你可取而代之,以作玉门关后援,只留酒泉一月粮草,其余粮草尽数运往玉门关。同时协助赵一,若康泉安有不尊可斩。赵一在领兵作战上多听听罗御府经验,若瓜州有失,提头来见。”
罗御府和赵一互相对视一眼,抱拳退下。
“这罗御府家中可是镇远侯府,也是京城当中有名的军勋世家,想不到他年纪轻轻已经当了副将了。”
李清栏是大唐公主,自然晓得各军勋世家子弟。
罗御府在京城倒有些贤名。
“他哥哥在书院读书。”
吴钩先前在京城时,秦知武作东,请了交好军勋世家子弟一同摆宴饮酒,吴钩认识了罗御府的哥哥,也知晓罗御府了。
“杨一,你估摸着你的骑兵还有多少?”
“不知道啊,可能还有个两三万?主要是最主要的精锐,被淳太牢歼灭了。”
说到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