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岸的行人都拍起手来,金忠又坐上了马车,临上车前丢下一句:“这家伙什么都搞得定,老夫就省心了。”
白梅对小舍挤挤眼睛道:“弟弟前世一定是弼马温。”
小旗道:“弼马温是御马监太监。”
小舍道:“我才不当那官,虽然也是四品官。”
羽林年的教头道:“大人错了,现在御马监由管养马人员进而统领我们禁兵了,我们都是从各地卫所挑选的精壮年轻人,还包括从蒙古逃回来的青壮男子;而且我们这支禁兵比亲军指挥使司所辖的十二卫地位还要高,是禁兵中的禁兵。我们的禁兵职责是“更番上直”,也就是宿卫。”
金忠道:“他们盔甲器械马匹俱比其他军优良,有御马勇士和旗军。”
小舍道:“以后我们的童子军归谁负责?”
“应该由皇太孙亲率,否则也没必要再建一支禁军。”
到徐州天已经黑了,兵部的郎中和那个脸上总是带着微笑的同知已经在城门口候了好长时间。
他一见小舍道:“张郎中,怎么又是你?”
小舍道:“上回和你老俵来,才几个月功夫,咱们又见面了。”
“是啊,不过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你如今是四品大官了,和我们知府一般大了。”
小舍把他引荐给随后到的金忠。
同知道:“金忠大人对咱们徐州也太熟了,听知府讲过。”
金忠道:那是建文二年正月,我随燕王进入山东,绕过守卫严密的济南,破东阿、汶上、邹县,直至沛县、徐州。在这里城外调整了个把月,那时我还是个右长史。”
到了下榻的地方,兵部郎中便急着汇报:“徐州的招募没有凤阳那么火热,到现在才五百余人报名,我们两天一共才挑了七,八十人。”
金忠皱起眉头道:“这里是英雄之城,怎么可能?”
知府叹息道:“可能时间短了些,不过我派人去了萧县、沛县、丰县及砀山等地,也许小集镇人没见过世面会更好些。”
金忠摇头道:“当年靖难之役,我们燕兵大军又没进城,一直在城外调整,应该和百姓没什么宿寃。”
老知府道:“老百姓讲,当年燕王派兵埋伏在九里山下,然后叫几个骑兵来到徐州城下,挑逗守军出城。守军动员了全城百姓在墙墙上坚决不出城。燕兵的骑兵便在城外烧民房,还高声大骂,有一个骑士还朝城上射箭,打中了一个小伙子。
第二天,又来到城下挑战。守军中的百姓正为那小伙子射死愤怒呢,便打开城门去追。结果中了埋伏,死了不少军民,都说燕王狡猾,再也不敢出战了。还有人说是大人你出的主意。”
金忠不耐烦道:“老话不说了,能招几个就几个,省得他们背后恨老夫。”
老知府知道钦差大臣生气了,急忙叫同知准备饭菜,已接近亥时了,大家都饿得饥肠辘辘,也顾不得什么饭菜就往肚子里塞。
只有金忠吃了几口,把饭碗一扔,对小舍道:“这么辣的东西,你也咽得下?”
白梅知道金忠今天是旧恨新仇一起来了,便道:“大人,你先喝点汤,我去厨房一下。”
白梅手脚麻利,一会儿做了家常豆腐,清清白白的,一会儿炒了个大百菜烩豆腐,又用鸡蛋炒了饭。
金忠闻着那个炒饭,口水直咽,他道:“这都是我们宁波菜,老夫好久没吃了,拿酒来,老夫要mī_mī小酒。”
两个教头也起劲了:“这菜和我们苏北的口味差不多。”
知府叫金忠笑容满面,终于松了口气,叫同知快去取酒。
几个男人围着金忠喝酒,白梅在灶间也烧得起劲,小舍便装作帮忙溜到她身旁。
白梅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额头道:“你都瘦成个猴了,还不快点去多吃点。”
小舍道:“这次幸亏带你来,你帮了不少忙。”
白梅浅笑道:“少贫嘴,告诉我今天在大雄宝殿许了什么愿?”
“我看金忠大人,身体不怎么好,祈求菩萨保佑他。”
“没别的吗?你别想骗我。”
小舍脸一红急道:“真没有,骗你是小狗。”
白梅道:“算你说真话,我可是发了愿了。”
“发啥啦?”小舍侧着头看白梅的眼色。
白梅把手里炒好的红烧萝卜递给他道:“你先尝尝,我放了胡葱香着嘛。”
小舍夹了一个放在嘴里,嚼了一下道:“香是香,就是淡了点。”
白梅夺过筷子也夹了一口尝着:“淡什么淡,我放了酱油怎么会淡。”
小舍吐了一下舌头,躲过白梅的粉拳,把菜端了出去,金忠喝得满脸红光,正和知府打赌:“老子明天在这守着,不信这么大的城里招不满二百人。”
知府道:“大人如若招满二百,明天我自掏腰包买十只地锅鸡请客。”
小舍便把听来的话搬给白梅听。
白梅道:“金忠大人脾气好,人又爽直,没一点官架子。”
小舍点头道:“金忠是明成祖无话不谈的心腹,重大事决策皇上都会听他的建议。”
白梅道:“金忠说他要帮我找个事干干,还说让我体体面面嫁个好人。”
小舍鼻子一哼道:“骗人,金忠昨天还让我娶你呢。”
白梅道:“你终于说实话了,我也不勉强你,只要你心还在,我啥时候都等着,今天我在菩萨面前已经发愿了,非你莫嫁,你自已斟酌着吧。”
小舍道:“金忠大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