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梅道“山上种了不少竹子,我们见建文皇帝坐马上,继续悠哉游哉的向山头走,有些急了,加快了速度,眼见要捉住,懒龙突然被竹笋绊倒,重重的倒在地下,响声惊动了人家,只见那枣红马凌空腾起,一会儿便消失了踪迹.”
“掉山底下了吗?”
“掉山底下,按理说人不见尸,马总能见个影吧?我们派足人马在东明山搜了大半个月,也没有下落.”
“姐姐你这次回来,不走了吗?”
白梅抿着小嘴,轻声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听王千户讲,发现建文帝去了江西三清山。今天回来,一是休整一下,二是听他详细介绍,胡濙大人今天也会来他家碰头。”
小舍道:“你们在浙江,福建个把月,没见过杨记绸布铺的女掌柜吗?”
白梅道:“你说的是赵媚娘那sāo_huò吧?”
小舍沒料到眼前那女人也是个醋坛子,便点点头。
“见过一回,这女人居然还认得我,叫我“豆腐西施呢!”穿得花枝招展的,我才懒得理她。”
“在那见了她?”
白姐酸溜溜道:“你是不是和她有旧情啊,昆山城里谁都知道,她是有名的花蝴蝶,喜欢勾引男人。”
小舍脸通得红了:“没有,我和她哥赵侗是同隙,一块吃过饭而已,听说她们去浙江做生意了。”
“哦,她哥赵巡检我认识,还是个讲义气的人。”
桥下陈福贵在唤:“师兄,知县大人叫你吃饭啦。”
小舍只得和白姐告别,随着陈福贵去了府衙。
小舍与李知县,陈福贵,小白在陈福贵的典吏房吃饭,菜很简单,一个咸菜豆腐汤,飘着几片肥肉,一个炒莴苣叶加卷心菜,知县叹气道:“哎呀,现在薪水越来越少了,比不了你们城里的,又要养一家人,没什么好招待的,自己人将就一下吧。”
小舍道“彼此彼此,我如果没老婆做刺绣,也比你们好不了多少。”
李知县道:“我们小县城,纸钞发得比例大,这纸钞贬值的又厉害,还经常用东西顶薪水,发绸布还好,要是发胡椒苏木这些玩意儿,有屁用?”
小舍笑道:“知道钞票贬值快,你还当私房钱藏?”
“我那藏啦?”
小舍便从墙上的画框后,掏出那牛皮纸包着的钱,扔到桌上:“那不是你两年前放的私房钱吗?”
李知县一拍脑袋道:“我都忘了,你怎么不早些说,这钱还算钱吗?”
小舍:“最近三十贯可以换一石米,这些钱还值三石三升米。”
李知县将钱放袖内:“也好,今天可以回家哄哄老婆了。”
陈福贵道:“我是没用过那皱巴巴的东西,出去就用银子。”
小舍道:“你老大不小了,可以叫你娘给你讨房媳妇儿了。”
陈福贵脸红着没吱声。
李知县道:“算这小子有福,让我远房亲戚女儿给相中了!”
小舍鼓掌道:“那好啊,这昆山城都归你俩算了。”
李知县道:“那不行,有了这层说不清的关系,碍手碍脚的,要么他走,要么我走”
小舍道:“也是,容易招惹是非,找蹇义说说去啊。”
“上回他来时就说过,最近可能他忙耽误了。”
“我听夏尚书说,蹇义升任资政大夫了。”
小白道”
“正二品升授之阶,朝廷太子少师、太子少傅、太子少保、内务府总管大臣、八旗副都统、护军统领、专城副都统,前锋统领、护军统领、专城副都统镇守总兵、銮舆使这些人.
李知县道:”这更好了,这个老重庆,说话算数,从不讲空话。”
下午雨没下,水位降得很快,已经低于警戒线下,但是太阳落山时,城墙头上那抹通红的晚霞,小舍想起夏元吉说过:“早霞晴,晚霞阴”的谚语,心里不由又担心起来。
小舍到了府上,钟同知也刚回来,裤管上都是泥巴,正和金通判商议着写水情报告。
小舍便把昆山的水位汇报了一下:“现在水是下了,可不知道这老天爷会不会就此罢休。”
钟同知道:“今天我们问了不少懂气像的老农,他们道:久雨刮南风,天气将转晴,今天转了南风,估计雨会停了,至少二,三天不会下了,还说: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意思是指清晨日出前后出现早霞,预示着未来天气很快阴雨;阴雨天气现晚霞,预示着天气转睛。”
小舍道:“今天晚霞是好漂亮,看来是阴雨天后出的晚霞,那是转晴的兆头。”
水情报告写好了,交给驿站,让他们火速直接给户部尚书夏元吉。
张小舍身披晚霞,一路轻松往家走,小河岸边,懒龙从树上跳了下来,把他吓了一跳:“你这猴精,想把我吓死啊?”
懒龙道:“大人托小人之事,有了眉目。”
小舍道:“这里说话不便,去对面小铺坐下说。”
对岸有个重庆人开的面馆,两人拣了个临河的座位坐下。
懒龙不吃辣椒,一口汤辣的他头上直冒汗,他张大着嘴巴,用手掌扇着道:“辣死我了,辣死我了。”
小舍笑道:“喝口冷水,一会儿便好。”
懒龙一口饮下冷开水,平息了一下道:“大人要找的那婆娘,我在杭州府钱塘县街头碰见了,我是不认识,豆腐西施认得,还与她说上话了。”
“就她一人?”
“看时就她一人,一个漂亮的女人,是不是大人的相好啊,那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