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被肖倾城踏中胸口,仰面而倒,胸腔尽碎,旋即毙命。肖倾城踏在实在处,左足“横空出世”向侧面飞起一脚,一青衣人吃力向后飞出,后面一个掠阵的青衣人躲闪不及,二人撞在一处,力道却并未由此打住,“嘭”地撞在岳阳楼大院的朱墙之上,又跌落下来,不能再动。后一人头颅就如烂丸子一般,墙上血痕比之朱漆还要殷红,甚为醒目。
众人见状无不骇然。陈彦桥道:“有劳帮主。”右手单刀绕过纯熟铁棍,“喀嚓”卸掉那使棍人一条臂膀。胳膊虽然脱体,但那只手却仍然紧握着铁棍。那人吃痛另一只手使着铁棍乱抡,那棍带着一条断臂向陈彦桥砸去。陈彦桥右手单刀一举,磕上铁棍,随即抽回左手单刀,两相一架,一招“老树脱皮”,顺着棍子向下削去,同时向左一带,又低头让过甩来的一条血淋淋的断臂。若那断臂人两手俱在,这招“老树脱皮”原也不是十分难解,只消松开一手,待双刀掠过,再行抓住铁棍,转而再撒开另一手便可。若功力相差未几,大可自下而上反击对方中路。陈彦桥正是欺他单手,自断臂之下切入。断臂人无奈撒手后撤,那棍夹着左带之力,朝陈彦桥对面那人横去。对面人急忙低头,虽躲过铁棍,却忘记铁棍还捎带别的物事,“啪”的一声,断臂正中面门,竟而晕了。
就当陈彦桥“老树脱皮”之时,肖倾城转身左手捏住一人握刀之手脉门,那人腕子登时被一股悍力制住,甚为疼痛,通身动弹不得,想叫也叫不出声来。又有一把银钩来勾肖倾城手腕。他左臂微一用力,连人带刀扯将过来,那银钩怕伤同伴,急忙回缩。又一青衣人“呼呼呼”连攻三锤,一锤快似一锤。肖倾城用扯过来的钢刀刀首磕开最后一锤,接着一脚正中那人小腹,笑道:“好个‘阳关三叠’,青帮悍将‘陇南金锤’也来啦,你那金锤呢?”那人向后飘出两丈多远,瘫坐在地,头颅低垂,腹中胃肠俱裂,再也活不成,如何答话?
银钩又复攻上,钩尖欲扎肖倾城前额,又一人亦趁着间隙手持铁锏照他右脑砸来。肖倾城捏着手中腕子,钢刀一横,刀刃冲外,横削出去,他身高手长,虽后发却先至,那人钩尖还未近前,已被腰斩两截,五脏六腑流淌一地,瘆人之至。小馆儿中已有人呕将出来。
砍他右脑那锏眼看就要得手,“当啷”向下斜飞出去,却是飞来的铁棍格落铁锏,而那锏落地之时,不偏不倚正插在先前被断臂砸晕那人胸口,送他见了阎王。同时跌脱铁棍那人正转身逃窜,被陈彦桥一刀自背心透过前胸丧命。陈彦桥单刀拔出,一式“双龙戏珠”拍向一青衣人两耳。有道是:“单刀左臂难防,双刀双耳难防。”那人就听“嗡嗡”之声大起,脑袋已被双刀拍扁。陈彦桥一回头,瞥见一个头颅滚出老远,肖倾城正将一把钢刀向下飞出。
方才肖倾城见铁锏给铁棍化解,心想就连老天也助我二人,顿起豪情,吟道:“看孤天……”将捏着的腕子交与右手,顺势将那人裹入怀中,再将钢刀向右一引,“噗”地插入砸他右脑之人左胸,一脚踹开尸身,血刀回转,架在怀中之人颈上,左手一推那人头颅,右手一带,那人头颅便掉落下去,一腔血花半空飞溅。肖倾城夺下钢刀,身形斜撤,那无头尸扑倒在地,又吟道:“藏落日……”右手向下一掼,直入青石板缝隙中,只余刀柄,柄上红绸随风乱颤。一脚踏在柄首之上,接着又吟道:“掌掌惊风!”双目扫视众青衣人,凌然不可进犯。
顷刻之间,已有十人毙命。他二人立在圈中,虽浑身浴血,却目光如炬,熠熠逼人。青衣人见此均生怯意,同时停手。胡成连声号令催动进攻。
陈彦桥喝道:“狗贼!驱羊攻虎算什么本事?有种单打独斗!”胡成道:“又不是甚么比武大会,讲甚么单打独斗?”陈彦桥笑道:“那你手下的,还有谁敢来?先问问他们有没有命共享荣华。”胡成本以为那肖倾城浑身是铁能打几个钉,“好虎架不住群狼”,今日必成大事。怎奈何肖倾城功夫的确不俗,而那陈彦桥也亦小瞧了他。二人几个来去,便将这二十来人杀掉近一半。虽说过的也都是刀头舔血的日子,但这场面却也令人阵阵发憷。
不过千金之下,重诺不悔,还没逃的。胡成只盼那牟少龙速速来援,对众青衣人道:“众位兄弟,再抵挡一阵,援兵即时便到。”陈彦桥道:“看你能不能挨到援兵来到。”右足顿地,左手单刀前指,右手单刀削向一青衣人脖颈。那人未料到他突然出手,迟疑一下,眼见就要削到,慌忙后撤,将手中长枪向陈彦桥掷来。陈彦桥却早从他身前掠过,直奔胡成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