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三人走,依照萧庭的话找到锦盒的位置。萧楚嫣打开锦盒看了许久,发现盒内有几滴不太明显的烛油,忙道:“大哥二哥,你们看这几滴烛油。”颜卿和聂广陵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片刻,颜卿道:“看来是宫里出了窃贼。”
聂广陵道:“大哥何出此言?”颜卿道:“盒内有烛油,说明窃贼是晚上动手的,这么大,这角落又很偏僻,就连你我以前也从未注意到这个盒子,更不可能在夜间仅凭一支蜡烛就准确找到盒子的位置,这窃贼必然很熟悉,不大可能是外面的人,而宫内也只有经常出的人才有可能这么轻易得手。”
萧楚嫣道:“大哥,心诀的位置爹爹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就连我们也不知道,窃贼究竟是如何得知心诀位置的?”颜卿道:“师父每日都会练功,必定会到这儿来,若是有人留心观察,知道这一点倒也不难。”萧楚嫣道:“这么说来,窃贼无疑就是宫里人了。”
聂广陵道:“大哥言之有理,可宫里经常出的人除了师父师母和我们三人之外,就只有几个负责打的下人。要说他们偷了火灵芝尚能理解,可偷六合心诀却不大可能,师父曾说过,要练六合心诀需要有深厚的内力才行,就是你我也练不得,更何况是那些下人,他们若想习武,随便在这里拿一本秘籍就是,何必偷一本对他们毫无用处的心诀?”
颜卿思忖半晌,突然想到十三年前楚婉盈中毒一事,道:“难道是宫里的下人与外人勾结盗走了心诀?”颜卿走,唤了一个下人过来,道:“你去把周韵姑娘叫来。”那下人应了声“是”便转身离去了。
萧楚嫣在锦盒上摸索了许久,仍未破解打开暗层的机关,奇道:“大哥二哥,你们知道这盒子的机关如何解吗?”颜卿和聂广陵思忖许久,都摇头不知。萧楚嫣道:“那就更奇怪了,这盒子内的烛油说明自从东西失窃后它并没有被清理过,但烛油只有几滴,说明窃贼得手很快。如果只是窃取火灵芝,迅速得手尚有可能,但这暗层机关设得极为精巧,要破解它必得花一番工夫,我们看了许久尚不知该如何破解,窃贼如何能在黑漆漆的环境中迅速解开,盗走心诀?”
颜卿听她说得头头是道,心想:“这丫头往日里疯疯癫癫的,关键时候倒是聪明得很。”聂广陵笑道:“倘若那人早知道机关的解法,这倒不是难事。”萧楚嫣道:“既然早知道,为何之前不动手,却偏在这时候动手?”聂广陵道:“只有师父才会每日去拿那本心诀,师父若在宫里,那人偷了心诀肯定很快就会被发现,师父不在自然就没人能发现了,这样他才有逃走的时间啊。”
萧楚嫣道:“这么说倒是没错,可是宫里的下人大多目不识丁,就是给他们一年半载,也未必能解开这机关。”颜卿道:“嫣儿,倘若真是宫里人和江湖中人勾结,那这宫里的下人未必如你想的那么简单,况且纵使他们解不了,外面的人未必不能解。”
萧楚嫣道:“好吧,可是嫣儿还有一件事想不明白。”颜卿道:“什么事?”萧楚嫣道:“如果窃贼的目的是偷走心诀,那他为何还要拿走火灵芝呢,难道只是顺手牵羊这么简单吗?”颜卿和聂广陵想了许久,也不太明白。
三人正在思索这件事的个中关窍,周韵进来道:“少爷找我何事?”颜卿道:“打的都有哪些人?”周韵道:“只有赵兴,杨安,李文三人。”颜卿道:“你去帮我查两件事。”周韵道:“少爷请讲。”
颜卿道:“第一,你派人去搜查这三人的住处。”周韵道:“要搜什么?”颜卿道:“这个你不用管,你只说宫里丢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叫人去搜便是。”周韵不明所以,只得道:“是。”颜卿道:“第二,你去查一下最近是否有人出入幽云宫,宫里宫外的人都不要放过。”周韵道:“是。”颜卿道:“你先去查吧,我们马上就到那几个下人住的院子去。”周韵应了声“好”转身离去。
萧楚嫣道:“大哥既然说他们与外人勾结,那这心诀和火灵芝想必已经不在这里了,又何必再派人搜查?”聂广陵笑道:“大哥只是想看看那些人的反应,万一有人做贼心虚呢。”颜卿道:“只怕窃贼是个处变不惊的惯犯,不过现下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试试了,我们去他们院中看看吧。”聂广陵和萧楚嫣都道:“好”,三人便一起往下人住的院子走去。
杨安是个老实人,在这之前从没做过偷鸡摸狗的事,这十几日一直忐忑不安,只求在夫人回来之前两位少爷不要发现火灵芝的事,现下他不知道萧夫人已经回来了,见被搜的都是当差的人,又听周韵说宫里丢了很重要的东西,已经做贼心虚起来,但想着火灵芝并不在自己身上,心里稍安。
其他两人无缘无故被搜,都非常困惑,但心知颜卿性格仁厚,而聂广陵虽心狠一些,却也不是滥杀无辜之人,因而虽有些紧张,却不至于害怕。颜卿,聂广陵和萧楚嫣到院中时,杨安等人还站在院中等人搜查。
杨安看到萧楚嫣,欣喜不已,心道:“看来夫人已经回来了,即便她知道我拿了火灵芝,也定会救我一命”,长舒了一口气。颜卿看着三人,凛冽道:里丢了一样东西,师父非常生气,你们谁拿的赶紧交出来,否则等我们查出来,谁也救不了你们。”
颜卿话音刚落,赵兴就急忙撇清道:“小人没拿里的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