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看着廷尉和县尉的人离去,心里松了一口气。

别看他很威风的样子,实际上身上的压力很大。

廷尉府主管刑法乃是九卿之一位重实权,那县尉同样是朝廷册封的品级官职都有上奏朝廷各级内府机构的权力,若他们一味对着跟锐士营干,就算一时没有麻烦后果也会十分严重。

某种程度上来讲锐士营的这些行为的确越权了,但是为了完成征兵的任务也必须冒一下险。

“天青!”

“???”

“天青??”

天明叫了两声,看了看周边的同袍发现他们也一脸的疑惑的神情显然也不知道天青去了哪里?

“这混小子去哪里了?”

“难道不知军令如山吗?”

天明脸色一黑,就欲发作。

“咳咳!!我来迟了,我来迟了。”

天青顶着黑眼圈神色匆匆赶至,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眼神。

“你去干嘛了?不知道我们今天还有任务吗?还有你脸上的黑眼圈是怎么回事?”

天明看天青的样子就气的不打一出来,眼色有些不善,这节骨眼上你居然开小差?

“还不是那些新兵害的忙了我一宿你又不来帮我,唉,真是怀念安小哥呀,他若再此肯定整的明明白白,还有那些都尉府的校尉们老子真想抽死他们,一个个拽的跟二百五似的好在老子也不是好惹的,嘿嘿。”

天青想起昨日拉着那些混蛋练了一宿的突击训练,想起他们脸上的便秘样,忍不住露出一丝坏笑。

“够了,入队!”

“诺!”

天青神色一正,踏步进入列队。

“出发!”

一声令下,天明带着一曲锐士和接近五百左右的汉卒踏步前进,以府衙为中心向着城西地区进行覆盖式搜寻。

整座临戎城除了东南西北四个城区之外,最为繁华的地区是中心区。

中心区在四大区域之间,豪门大宅均占此地、店铺最多、人口密集,士人和地方官吏府邸云集,所以要放在后面。

其中城北区乃是士族众多的居住区,城西乃是商贸手工业繁华的地区,城南乃是贫民区,城东是菜市场和货物交易贩卖的区域。

“咚咚咚。”

“开门!”

“进屋盘查!”

城西的店主和伙计们小心翼翼的接受着盘查,他们的户牌和名字都会被详细的记录和问询。

这时一名断了一只手臂的黑脸壮汉引起了一名盘查汉卒的瞩目。

“哪里人?”

“修都人。”

“姓名。”

“王六。”

“为何在此?”

“三年前于匈奴作战被斩掉一条手臂,被认为逃兵被贬为奴。”

。。

汉卒手上的刀笔顿了一下,语气有些颤声道。

“昨日闻鼓为何未至?难道你想一辈子当逃兵?”

王六麻木的眼神中露出一丝痛苦,他低着头喃喃道“我的手已经废了,从军只会给汉军丢脸,我不能这么做,更不能让汉军蒙羞。”

。。。

汉卒的心仿佛被刀子绞了一样,眼瞳赤红渗出一滴泪水,他颤着手用刀笔在军牌上刻下王六的名字。

“生为汉卒,死亦汉魂!”

“即刻到城西兵营报答,自有人校队你的资料!”

“接好!”

王六麻木的眼神中渗出晶莹的泪水,他伸出独臂哆嗦的接过军牌,浑身颤抖。

“我王六不是逃兵!我杀了三个匈奴人!我只是被马撞晕了过去!不是为了活命装死!我不是逃兵!我不是逃兵!”

“伍长,请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逃兵!”

汉卒伍长上前一步,闻着王六身上散发出的浓厚臭味,毫不在意深有感触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无语凝噎。

这样的一幕,似乎在城西不时上演。

很多身体残缺的昔日汉卒内心都有一丝坚持,他们不想给汉军添麻烦,不想让自己的残躯连累汉军。

天明和天青两人行走在城西的街道上,异常的沉默。

“天明,你说。。他们这样做真的值得吗?为何他们会落得如此下场?”

天青心中极为不平,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

“天青呐,他们是最可爱的人,是真正为了大汉百姓抛头颅洒热血的战士,只是。。地主和官吏勾结残暴不仁,他们才落得如此下场。”

“既然我们遇到了,就一定要给他们一个公道。”

天明怕了拍天青的肩膀安抚下他激动的情绪。。

“可是,可是。。”

天青心中的怒火就像一座火山就要爆发,却不知道该向何处爆发。

或者说。。

他想到了,但是他不敢说也不敢去想。

因为他若要发泄,就要挑战上面!

上面是天,苍天!

“天青,你要明白!”

“当我们处于卑微却想改变的时候,一定要忍耐!一定要隐忍!只有当我们强大了,有足够的力量去改变一切的时候,我们才能改变一切!”

“不管你懂不懂,都不允许冲动知道吗?”

“因为你不仅仅代表自己,也代表了我,代表了叶头,代表了锐士营,甚至代表了大汉军方!”

“你我是兄弟,生死相随!”

“锐士的所有同袍,亦是兄弟!”

“不要因为一时冲动导致所有人都处于被动明白吗?”

天明耐心严肃的教导,天青狰狞的面孔渐渐平复下来,

“我懂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天青脸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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