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仓城头,门客冒顿不无担心的向陈敖说道:“大人,私开敖仓放粮,可是大罪,一旦齐王追究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齐王是不会追究的。”陈敖背着手,淡淡的道,“我只用了几十石粮食,却帮他换回了仁义爱民的民声,他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么会追究?”
“几十石粮食?”冒顿愕然道,“这么多饥民,只够他们喝顿稀的!”
另外几十门客也是面面相觑,聚集在敖山下的饥民足有五万之众,区区几十担粮食还真只够这些饥民喝顿稀的,而且还是稀得能照出人影的粥汤!他们却不知道,陈敖此举就只是做个样子,只是为了博个名声,而不是真的要赈济饥民。
“这个就没有办法了,本官只有这点权限。”陈敖摇头苦笑,又道,“候郡,王虎麻烦两位去前去看守粥棚,一旦饥民闹事,冲撞粥棚,立即杀无赦!”
“诺!”两名全副武装的门客轰然应诺,当即领命去了。
陈敖舒了口气,又在山下饥民漫无目的的搜索了起来,可是找了好半天也找不到昨晚所见的那个美貌姑娘,不禁心中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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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庄和陈英走进粥棚,挤进正在排队的饥民中,慢慢排到了跟前,领到了两碗清得照人的稀粥,陈英两大口就将稀粥给喝了个精光,愤愤的将碗摔在地上,破口大骂道:“他娘的,这清汤寡水的也叫粥?鸟,这就是刷锅水!”
这一声大骂很是刺耳,项庄想要阻止已然不及。
守在粥棚的几十名士卒立刻便齐刷刷的看了过来,神色不善,几个挎着长剑的小校大步朝陈英走了过来。
旁边的饥民都惊恐的闪到一旁,只有一位好心的老汉急忙劝道:“小伙子,有口稀的就不错了,饿不死人就好,你赶紧向这位将军认个错吧?”说罢,那老汉连忙迎上最前面的那位官小校,哀求道:“将军,将军,这年轻后生不晓事,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那小校却毫不客气的将老汉一把推开,又径直向陈英走了过去,陈英反手又要拔刀,却又被项庄死死摁住了,当下只好收手。
那小校大步走到陈英跟前,厉声喝道:“你小子活得不耐烦了,要喝就喝,不喝就跟老子滚,少在这里给老子洒野,趁我还没有拔刀之前,快给我滚!”
“你,你这个杂碎,敢这么跟你爷爷说话,今天就让你尝尝你爷爷的厉害!”陈英愤怒的边说边一记重拳挥了过去,那小校猝不及防,被打得眼冒金光,气的火冒三丈,砰的一声拔出佩剑,大喝道:“你小子找死,来人,给我拿下这个刁民!”
数十个士卒迅速的冲了过来,项庄当下抢身上前,一把按住哪挨打小校握剑的手,手上加大力度,那小校的脸色大变,疼的叫了出来,忍不住求饶道:“大侠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大侠饶了小人吧。”
其他士卒见状,都吓得不敢靠近,只是将他们三人团团围住。
项庄沉声道:“我这位兄弟不晓事,我代他道歉,你让他们都退下,我就放了你!”那小校面色苍白,吓得直哆嗦。
正在这时,一位魁梧的官军大步走了过来,怒喝道:“你们还楞着干嘛,敖仓令有令,凡是在放粮期间闹事的饥民,立即杀无赦!”手一挥,又是数十个士卒同时拔刀围了过来。“
陈英反手拔出腋下那明晃晃的大刀,用手摸了摸冷森森的刀锋,架在小校脖子上,喝道:“谁敢在上前一步,我立即宰了他。”
那魁梧的官军吓得退了两步,又铿然拨剑,厉声道:“你们还是两个楞种,还敢威胁老子?来人,给我把他们拿下!”
项庄神色一紧,也要拔刀相向,正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一个轻盈的身影穿过人群闪电般的飞了过来,按住项庄的手,又笑盈盈的对着那魁伟的官军道:“大人,刀下留情,我是你们敖仓令的朋友,你们大人一向最是礼贤下士,这两位是来投奔你们大人的,不想冲撞了将士们,大人息怒!”
又转头对项庄使个眼色,道:“庄大哥,快放了这位大哥。”
项庄当即手一松,又给陈英使了个眼色,陈英也立即松了手,那小校死里逃生,也不敢回头,一溜烟的跑到了士卒之中。
那魁梧军官见他们放了人,又见眼前的这位姑娘气质非凡,美若天仙,莫非大人昨天见的哪位姑娘就是她,当即赔笑道:“原来是大人的朋友,刚刚多有得罪,不过你们既然是来投奔我家大人的,不知道你们可有什么本事。”
项庄神情自若的道:“小人祖上是打铁的,我们两人最擅长的就是打铁,将军请看,这两口刀就是我们兄弟离开老家逃难前,打了防身的。”一边说一边将陈英手上那森森然的大刀扔给了军官。
那军官接过长刀,顿时两眼放光,大赞道:“好刀,真是好刀!”
摸了摸冷森森的刀锋,军官又望着项庄,问道:“你最擅长打造什么?”
项庄道:“小人尤其擅长打造兵器。”
“哈哈,那你们可算来对地方了,咱们陈大人最是礼贤下士,你既然善于打造兵器,想来必定能够得到大人利遇。”那军官说罢,竟又将长刀扔回给了项庄。然后说道,“走吧,这就跟我去见见我家大人。”说罢,那军官转身就走。
这军官不是别人,正是陈敖的门客候郡,候郡知道陈敖喜欢养士,仗着家资雄厚常常搜罗天下的奇人异士,只要是又一技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