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下葬的呼号。
两名士卒抬着一具尸体轻轻的放入挖好的墓穴里,没有棺材只有一床棉被,还是一床没有盖过三晚上的棉被。
这床棉被是朱由校见他们被子里面填充的都是干草,心里不忍发给他们的,被子很新很新,士卒们非常的爱护,就好像爱护银子那样的爱护。
只可惜这么温暖的棉被今儿已经无法起作用了,棉被里面的尸骨已寒,他再也没法温暖起来了。
这些士卒一个个的都是穷苦人家出生,身上什么都没有,下葬连个陪葬之物也没有。可能唯有一双新棉鞋一双新棉被了吧。
不是朱由校不想给这些士卒一人一口棺材,而是真的没有那么多,锦州城内拿不出这四千多口棺材,就是拿钱买都买不到。
就是朱由校想从海港城里面找都找不到棺材,因为后世盛行的是火化,火化不需要棺材,只需要一只四四方方的骨灰盒便可。
可是能给这些士卒用骨灰盒吗用骨灰盒不得火化了啊,那叫什么那叫挫骨扬灰那不是礼遇那是大恨啊
给这些士卒火化岂不是说皇上对这些士卒恨得都咬牙了吗
是朕对不起你们啊,临了到头连一口棺材都没用上。、
匆忙安葬什么仪式都没准备,就连几声唢呐都没有出现,唯有那悠扬悲哀的呼号声音响起。
莫名的朱由校又心酸,有些愧疚。
算了,朕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朕再给你们鞠一个躬吧
想到这,朱由校对着这些坟墓一个九十度的鞠躬到底。
“陛下”秦良玉和韦正雄见到皇上竟然在鞠躬,顿时跪倒在地向着朱由校磕头。
他们这个头是代表着死去的将士给皇上磕的,为皇上卖命本就是理所应当,可是皇上今时今日竟然以国士之礼待之,不由得使的秦良玉和韦正雄对朱由校的忠心蹭蹭的往上涨。
原本秦良玉和韦正雄的忠心是对大明的,现在他们已经已经真正的把忠心放在了朱由校的身上。
如此一个爱兵如子的皇上他们还有什么不去追随呢。
在台上鞠躬的朱由校内心真的是不好受,这个鞠躬是他真心实意的。
其实朱由校搞这个安葬本意就是想收买人心,可是搞着搞着,朱由校自己就收不住了,他觉得自己思想好狭隘,人家为了你付出生命,而你只想着让人家给你卖命。
朱由校觉得自己对这些士卒很亏欠,特别的亏欠。
“朕在此立下一个规矩,凡是战死者,若有老父母在世,若有子嗣未成年,一切供给皆由朝廷所出,若是有伤残者,回乡之后当地官员需给他们找一个生活门路,若是有地方官员违背此条者,可手持血书承天门外告御状朕将亲自派人彻查”
“吾皇万岁”
在场的官员士卒统统向朱由校叩拜。
朱由校暂时能做到的也就这么多了。
这时远处突然出现了一人双马向着这里快速而来。
“禀报陛下前方四十里处发现大批建奴兵马,请陛下快快回城”骑兵骑着马喘着粗气回报道。
“吴襄快组织百姓回城,军队跟着朕在后面断后”朱由校想都没想直接下令道。
“陛下请想走臣为百姓断后”吴襄急切的说道,他怎么也不可能让皇上断后啊,自己是副总兵理应统帅兵马保护皇上。
“让你走就走你还想抗旨不成”朱由校态度很是坚决。
“遵旨”吴襄无奈只能想着快快的把百姓带回城内,这样便能保皇上无虞。
那些百姓听到了建奴大批人马靠近顿时就慌乱了,犹如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吴襄一时间竟然无法指挥百姓,就算是带着士卒在那里指挥,也是无用。
朱由校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明白建奴随时会过来,不能让他百姓这么乱下去,于是让人给他拿出高音喇叭。
“诸位百姓,不要慌不要乱,朕为你们殿后,你们放心建奴绝对不会伤害到你们朕保证”在高音喇叭的作用下,朱由校的声音响彻了全场。
不知道为何百姓听到了这个声音之后顿时就稳定了下来,皇上都在这里自己怕什么,皇上万金之躯都在,肯定能保住我们这些屁民。
于是诸位百姓在吴襄的统领之下快速的回城了,而朱由校带着出城的两万大军做好的防御阵型,慢慢的跟在百姓的身后做好防御。
不过可惜的是,一直到朱由校最后进城的时候都没有发现哪怕建奴一匹马。
“什么情况”朱由校站在城口么远眺着远方。
不是说有大批建奴靠近吗为何一个都没来,难不成距离太远了,他们还没过来
城头上大批的士卒都已经上了城墙,眺望远方,随时准备与建奴拼一个你死我活。
他们没人怕死,甚至还有些羡慕,一个小小的丘八竟然得到了皇上这么的看重,哪怕就是死在下面也是倍有面子的事情啊
这批靠近的大军是什么人,正是多尔衮和多铎率领的一万骑兵,他们星夜兼程一人两马终于在这个时候赶到了锦州,然后调转马头向着锦州必经之路上前进。
多尔衮内心有一个野望,那就是南蛮子的皇上如果被他抓住那么该是多么大的功劳啊。
他今年已经十七岁了,但是此时还不是旗主贝勒,仅仅是与其弟多铎各领十五牛录,他毕竟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政治地位不如阿济格,甚至连弟弟多铎都不如。
多尔衮急于证明自己,证明自己已经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