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唯唯诺诺地结束了与杜尚.皮蓬.达诺的通话,乔尔.乔瑟夫.若瓦列一口气喝干了一大杯冰冷的矿泉水,放在小心翼翼地拨通了第二个电话。
从电话那头,一个明显有着德国口音的粗豪声音,险些震破了乔尔.乔瑟夫.若瓦列的耳膜:“我是冯.马特海斯.史特龙根!”
很是忐忑地重新将电话靠近了耳边,乔尔.乔瑟夫.若瓦列小心翼翼地朝着电话说道:“我无意打搅您,我尊敬的上校!不过我这儿出现了一些小小的麻烦……”
沉重地喘息着,被称作上校的冯.马特海斯.史特龙根显然是在进行着某种强度极大的体能训练:“又是什么人盯上了你?如果是那些喜欢在街角盯梢的傻瓜,那么你应该可以自己解决!”
尽管刚刚喝完了一大杯矿泉水,但在听到冯.马特海斯.史特龙根的声音之后,乔尔.乔瑟夫.若瓦列却依旧感觉到自己的喉咙干涩无比:“恐怕这次我遇见的,是您曾经说过的那种……职业选手!我大致查过一些资料,发现我遇见的这个人,曾经在中国有过相当长的服役经历。而且……就像是您曾经提起过的,他拥有一份太过干净的履历!”
有些惊讶地闷哼了一声,冯.马特海斯.史特龙根在沉默地片刻之后,闷声朝着乔尔.乔瑟夫.若瓦列说道:“那么……你仔细对我说说这个……有着极其干净的履历的家伙!?”
坐在离乔尔.乔瑟夫.若瓦列办公室不远处的一辆汽车里,秦朗半躺在放倒的座椅上,一边紧张地盯着放在膝盖上的一台小巧的金属粒子共振显示器,一边通过塞在耳孔中的小巧耳机,聆听着耳机中明显有些失真的声音。
坐在秦朗的身边,吴楠举着张刚刚在街边买来的巴黎地图,慢悠悠地啜饮着一纸杯咖啡,活脱脱就是个初到巴黎的外籍游客模样。
翻着眼皮瞥了一眼乔尔.乔瑟夫.若瓦列办公室的方向,吴楠目不斜视地朝着身边的秦朗咕哝着说道:“那玩意到底有用没有?”
抬手示意吴楠稍安勿躁,秦朗在金属粒子共振显示器屏幕上的波纹渐渐停止巨幅波动后,方才小心地摘下了塞在耳孔中的小巧耳机,长长地呼出一口闷气:“好不容易从美国人那儿弄来的样品,再经过了我们自己的改进,效果还是不错的!”
从口袋里摸出个精致的小玻璃瓶,吴楠看着玻璃瓶里还剩下三分之二的灰黄色金属粉末笑道:“谁能想得到,就这么一小瓶玩意,价钱倒是抵得上一辆布雷德利装甲车了?”
利落地收起了放在膝头的仪器,秦朗一边将那些仪器分门别类地放进脚下的小型工具箱内,一边愤愤不平地说道:“其实咱们还是吃了亏!这东西原本就是用稀土里面提炼出来的东西制作的,在一定的浓度和相对密封的环境中,能够根据音频发出几乎绝对稳定、且能被同频接收器稳定接受的震荡波。可我们出口一顿稀土才赚多少钱?买回来一瓶这样的金属粉末,又是多少钱?咱们自己学不会精加工,那刀把子就始终是握在别人手里,咱们只能任人宰割!”
将所有的仪器都塞进了工具箱中,秦朗从车窗中伸出了右手,比划了个细微的手势之后,吴楠便驾驶着汽车迅速离开了能够监视乔尔.乔瑟夫.若瓦列办公室位置的街道。
而在吴楠与秦朗离开后的瞬间,另一辆看上去很是普通的家居休旅车,慢慢地停在了刚刚空出来的停车位上。从粘贴了单面反光膜的车窗中,斑蝥与霍士各自拿着一具望远镜,死死地盯住了乔尔.乔瑟夫.若瓦列的办公室出口处。
半小时后,当吴楠与秦朗反复确认身后无人跟踪时,吴楠熟门熟路地将那辆毫不起眼的汽车开进了一家自助式洗车场中。
当停在自动履带上的汽车被缓缓送入风干室时,吴楠与秦朗敏捷地打开了车门,抱着小巧的工具箱跳下了车。而在风干室内开启的一扇小门中,两名穿着打扮与吴楠、秦朗一模一样的男人,也飞快地钻进了车门大开的汽车中。
一边走进了风干室中的小门,吴楠一边扭头朝着秦朗叫道:“看来这地方也没少下心思?”
在吴楠的背上推了一把,秦朗同样地在巨大的风声中大声叫道:“这的确是个甩掉追踪的好办法!”
关上了那扇从外面几乎看不出痕迹的小门,嘈杂的风声顿时安静了下来。顺着亮着照明小灯的巷道走了将近一分钟左右,一个经过了仔细整修的地下室赫然出现在吴楠与秦朗面前。
从地下室的结构与建筑材料看来,这间巨大的地下室已经很有了些年头。尤其是那些半镶嵌在墙壁内的油灯,更是将整间地下室衬托得颇有复古的意味。
放眼看去,整间地下室足有五六个分布在不同方向的出口。如果地下室遭受到突如其来的袭击,那么所有潜藏在地下室中的人员,可以在第一时间内分别从不同的出口进行疏散,迅速规避那些突如其来的袭击。
有些疑惑地看着地下室内的其他布置,秦朗不禁讶声自语道:“这地下室的结构怎么会是……完全没有反击和防御手段,倒是一味的注重逃离?哪怕是作为临时安全屋,也不会合格的?”
或许是看出了秦朗的疑惑,坐在地下室中心位置办公桌后的荆楚锋扬声笑道:“别瞎猜了!这压根就不是什么安全屋,只是被我们拿来利用的一间暗室而已!当年纳粹德国占领巴黎之后,整个巴黎有上百座这样的庇护所,保护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