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为了打破船上的沉闷气氛,从船尾传来的水响声,顿时让荆楚锋的注意力集中到了黎有添刚刚扔到了船板上的一条怪鱼上。
自恃走南闯北,也算得上见多识广,可黎有添钓上来的这条怪鱼,却让荆楚锋一时间完全辨识不出来了?
仿佛是早已知道荆楚锋会有这样的反应,黎有添很是得意地朝着荆楚锋笑道:“这种鱼叫海底岩鱼,平时像是石头一般、贴在海地岩石上一动不动,只吃自己送上门的小鱼小虾,但大半年不吃也饿不死。平时当地土著人抓这种鱼,都是直接潜水下去才能捕捞到的!”
饶有兴趣地看着那条长得活像是一块石头般的怪鱼,荆楚锋一边伸手摸了摸那怪鱼身上坚逾岩石的外壳,一边好奇地朝着黎有添问道:“那你是用什么钓上来的?”
从那个隐隐透着血腥味道的鱼饵袋子中摸出了一只只有拇指大小的青灰色小虾,黎有添得意洋洋地笑道:“就靠这虾了!这种虾在当地叫做荆棘虾,头上有两支很长的刺,几乎能刺穿薄一些的金属片!海底岩鱼对这种虾的血很敏感,闻到了就会主动攻击。”
炫耀般地剥下了荆棘虾头上的两支长刺,黎有添猛地将那两支长刺狠狠地扎进了海底岩鱼的脊背处。顿时之间,海底岩鱼那看上去像是岩石般坚硬的外壳飞快地舒展开来,露出了细白的鱼肉。
手脚飞快地抽出了一柄水手刀,黎有添一边熟练地分解者海底岩鱼那细白的鱼肉,一边笑呵呵的说道:“这也是我发现的一个小诀窍。用荆棘虾的刺扎进海底岩鱼这些看上去像是石头一样的鳞甲,海底岩鱼的鳞甲就会彻底的散开,但也只有那么一两分钟,缓过来的海底岩鱼又会收拢身上的鳞甲。只要抢在这个时间段里剥走海底岩鱼的鱼肉……”
朝着荆楚锋举起了一块晶莹剔透的细白鱼肉,黎有添一迭声地催促道:“趁着新鲜赶紧吃!这玩意什么佐料都不必放,现杀现吃最好!这也只有我这独门本事,才能吃到这么完整的鱼肉和新鲜的味道!哪像那些傻乎乎的佛得角土著,刀子锯子都用上了,到最后只能得到烂兮兮的一大团鱼肉残骸!”
冰冷的啤酒、鲜嫩的海底岩鱼肉、再加上一大锅由自告奋勇的吴楠潜水捞来的各色海贝煮成的汤,这些在大饭店中绝对吃不到的美味,多少缓解了诸人很有些压抑的心情。
而作为东道主的黎有添也显得颇为称职——绝不开口多问一句不该问的话,但在荆楚锋等人提问时,却总能详尽的回答。再加上因为干了多年黑导游而形成的、职业病一般的插科打诨,更是在极短的时间里拉近了与荆楚锋等人之间的距离。
手法纯熟地分解着另一条刚刚上钩的海底岩鱼,黎有添一边将鲜嫩的鱼肉递到了诸人的手中,一边很有些感慨般地叹息道:“这也就是现在,再有三个月,兄弟们要是在潮汕地区见了我,我请兄弟们好好的吃一顿我家海鲜场出的海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