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黑,院子里那株大银杏树投下班驳的点点阴影,扇子般的叶片呼啦啦随着热风一阵摆动。天气很闷热,小宝然愿意到后院跟诸人去纳凉,一人坐在黑暗的房间里唉声叹气。也没人来请他,他和建宁那档子事大家都知道了,半是下人半是下属的小翠她们倒不敢说什么,可书生分明也跟他保持了距离,只是一个劲地安慰青青。青青却连正眼都不愿看他,不知道是因为尴尬还是伤心。
他甚至还不好解释——怎么解释?莫非说老子稀里糊涂着了建宁那丫头的道?那天待建宁风得意走了后,他越想越不对劲,幸好那壶荔枝酒还剩下许多,找来关老二捏着他鼻子就往下灌。不过半刻钟,关老二就屏不住,拿了小宝给他的十两银子赶紧跑去八大胡同了……
事情明摆着,建宁在酒里做了手脚,可那又怎么样,她是清清白白交给自己的,以她皇帝的身份,难道还怕自己跑了不成?依建宁的子,看来自己当驸马已经快了……问题是老子不想当啊!当也成,除非能认子同时也娶青青、不分大小!
小宝忽然感觉很荒唐,很火大,从来只有男人算计人到上的,怎么她一位堂堂公主,反而急着迫老子上啊,真是实在不知道拿什么词来形容这位贵主子了……
小宝拍着额头叹了半天气,最后决定还是不管了,做瘌痢头交代的功课吧,好歹这也算件事!他盘腿坐在上,摊开第一张羊皮纸,对着那上面的人形发了好一会呆才闭上眼睛装模作样运气——实在觉得不过是装样子,练到现在不要说气,就是气毛都炕到半根!反正做个样子,瞌睡就睡。他决定了。
还是半天没动静,小宝的头一歪一点几乎垂到胸口,昏昏睡中,都没注意到自己口水已经流出嘴角,沾湿了好大块胸口衣服。啪的一声,不知是谁用力帮他关上房门,小宝猛然从瞌睡神游状态中惊醒,擦擦嘴角的口水,倒是真的醒了。白瞪着两眼看着面前桌子上那根昏黄的蜡烛,处于半痴呆半无聊状态中。
门关上后,房间里渐渐热起来,这个姿势坐久了极其不舒服,腿麻了不说,全身上下一层油汗慢慢沁出,满身粘乎乎的,身下的席子变得火烫,小宝刚想换个姿势,忽然发觉小肚子里有股说不出的清凉感觉,呼啦一下,这股清凉感觉在全身扩散开来。
他一下子瞪大眼睛,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气感!哈哈,老子入门啦!他赶紧瞄了眼面前的破烂羊皮纸,蓝的箭头方向从小肚子的什么丹田位置自下而上,直到头顶;而红的箭头方向正好相反,从头顶绕身体一周到小肚子。现在这股清凉感觉肯定就是按照蓝箭头方位运转。他想通这层,这看了不止百遍的运转方向也早就记的烂熟,急忙闭上眼睛试着照这个方向推动那股清凉感觉。
一开始很散乱,那些凉气到处乱窜,怎么都聚集不了,更不要说用意识推动了。可渐渐的凉气听话起来,一小股一小股试着指挥往东就并没有往西乱跑。小宝越发大喜,想到自己即将成为武林高手,他破天荒使劲努力起来。
这股凉飕飕的气先是在全身四肢百骸里运转不休,小宝再也没有感觉热,反而清凉舒爽,如同大夏天喝了一大杯冰镇酸梅汤,感觉如同上了天般浑身轻飘飘舒服到极点。
一段时间后,那些凉气聚集成一束,还是从小肚子出发,按照那张图的路线由着小宝意识推动在全身经脉内运转,走到哪里,哪里的肌肉骨头劈啪作响,有时候疼,有时候麻,有时候酸。小宝浑身如同有千万只蚂蚁在咬,只是这蚂蚁却是排队按照那羊皮纸上的运转路线走的,如同开路先锋,使劲打通扩展他全身经脉,一寸寸一分分朝前挪。
小宝不由心底大骂——好你个瘌痢头,你可没说练这个什么破内功还要吃这种苦头啊!怕忽然停了导致他曾说过的什么走火入魔,却也不敢收功,只好咬牙苦忍。
可是渐渐的他就发觉到好处,那些酸过疼过的地方被气劲打通后,说不出的舒服。他推动气劲使劲朝前挪。渐渐那股凉气一直通向头顶,上了脑袋。
忽然轰的一声巨响,小宝感觉自己脑袋要爆炸了,强烈的奇怪感觉冲击着他的脑袋,脑子里像是有千百只大锤在锤,忽然又是轰隆巨响,那些汇聚的气流倒灌而下,向原来的路线秘快速回流过去。气流眨眼变得火热,行进速度极快,灼热到极点,疼得他全身直抖。突然肺腑里什么东西压不住,一张嘴,一大口又热又腥的紫血喷涌而出。
小宝一句话都没来得及喊出,咚的一声朝后倒在板上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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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已经是午时分,蜡烛只剩短短一截。小宝睁开眼睛,就见那根蜡烛急速闪动一阵熄灭了。房间里顿时伸手不见五指。小宝对着黑暗眨巴了好一会眼睛,才想起来自己是在练功的时候昏迷过去。赶紧摸摸浑身上下,他顿时长长松口气,还好,全身上下一个零部件没少……忽然,他发觉异样,明明刚才很黑,怎么转眼工夫屋子里亮堂起来?
好象什么地方有光,屋子里的东西慢慢轮廓清晰起来,渐渐连角落里的阴影地方都看得清清楚楚。
那边柜子底下怎么有根毛笔呢。他眨巴着眼睛好一会才想起来。上次练字练了半天那字依然丑得可以,自己不高兴当场随手一扔,找了半天也没找着,原来在柜子底下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