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如也不隐瞒,美滋滋地告诉大家,媳妇终于怀孕了。
他九五年结婚,到现在媳妇才怀孕,实在是挺晚的。大伙纷纷祝贺。
这还是双方父母一再催促,媳妇没办法,特意去医院检查一番,没啥大用。
后来,又去找老中医号脉,结论是宫寒;吃了半年中药。
说来好笑,去年小张还私下偷偷隐晦地跟他打听呢,你采取的是啥措施啊?
怎么做到,晚些要小孩的?
别笑,更别不信!那年代,人们基本都是,结婚不久就会有孩子;不孕不育的才是非常罕见的新鲜事呢。
李亚峰说,你这真够晚的,你儿子得比我二子小两岁半还多;等你也有了儿子,没准就知道,当爹可不容易了。
李铁如却感觉有点别扭,凭什么我的必须是儿子呢,我算命结果是丫头。
有人附合,对呀,姑娘省钱一些,有可能是姑娘。
小曹、小马、小任也都有孩子了,而且居然恰好都是女儿。
两个小张调走了,都去了南营子小学;她们俩一个生了女儿,一个生了儿子。
两个小丁还都没有结婚,小王也是刚要搞对象。
李刚跟李铁如开玩笑说,老师你算得够厉害呀?
李铁如没理解他的意思,回答说,算命一般般,而且早就收手不干了。
李刚说,不是说算命,我说的是你的孩子;你是不是算好了,就让他二零零零年出生是吗?
2000年是公元元年之后的第二个千年交替,加之又恰逢中国的农历龙年,于是成千上万的育龄夫妇都争相赶着这一好时机生个“千禧宝宝”。
当年还盛传着一种说法:凡是在2000年1月1日零时自然出生的孩子,国家负责抚养其到18岁,孩子在此期间所产生的所有费用都由国家承担。
虽然此说法仅仅是谣传,但千禧年仍旧迎来一轮“婴儿潮”。
据统计,2000年,中国内地新生儿人口达3600多万,远高于1999年的1909万和2001年的1702万。
2000年出生的“千禧宝宝”到了现在都已经十七八岁了。
这群孩子已经历了三次人生“考试”:2003年,排队等号托人找关系才能进一个好的幼儿园;2006年、2007年,这波“千禧宝宝”入学不光是对整个家庭的考验,也是对整个小学教育环境的考验;2013年,他们进入中学继续学习,“小升初”是他(她)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武汉大学发展研究院常务副院长李光认为:“这是一种社会现象,或者说是一种社会的进步,谈不上对与错。鼓励个人正当的个性发展,有些市民选择具有纪念意义日子生产或取名字,都是可以的,比如说金猪宝宝、奥运宝宝等。这种现象不仅在中国存在,在国外也普遍存在,而且在相当长的时间内,也会普遍存在。”
河北第二师范学院教育学教授谭细龙称:“从教育的角度来讲,如果太多的小孩都在同一年或同一段时间出生,从客观上讲可能对小孩不利,比如说升学竞争压力增大,就业压力增大等,建议还是顺其自然为好。”
说话间,小任就问,想好给孩子取什么名字没有?
李铁如一愣,回答说,这可是真没有。
才刚刚知道有孩子,哪里会想那么远啊?
宋校长也听说了,就建议李铁如,这可得好好研究;不管男孩还是女孩,取个好名字非常重要;自己就是当老师的,那必须准备好。
或者说,认认真真地,想一个比较好的男孩名字;如果是女孩,差不多就可以了。
李亚峰立即表示赞同,另外仨人齐声反对,凭什么女孩就不重视呢,怎么能那么封建呀?
两“派”人争论不休,最后李刚问李铁如怎么看?
李铁如很为难,他其实是支持多数派的;也不对,李刚也是赞成,只需要重视男孩的;这么说,双方都是仨人。
李铁如觉得,这个破问题,没有讨论价值;决定避而不谈。
问小马他们,你们三家的闺女,都起名了吗?说说参考参考?
李刚先起哄了,丫头片子起什么名都无所谓,就叫个二丫啥的就行。
宋校长和李亚峰幸灾乐祸地笑,小马和小任非常不满地反驳。
李铁如打定主意不参与无谓斗嘴,继续问小曹,你家姑娘取什么名了?
小曹苦笑,我也是还在犯愁,还没想好呢。
李铁如大失所望,嗨,你孩子已经快要一周岁了,都没有想好名字呢;怎么就着急催上我了?
他自己也曾想过好多回,如何为未出生的宝宝取名字,可是完全没有头绪,最后就放弃了。
至于宋校长的,提前预备俩名字的好心建议,也一并置诸脑后了;还是等到孩子出世了以后再说吧。
自从知道了媳妇怀孕,李铁如回家比之前就负责任多了。
父亲索性顺势建议“分伙”,就是老两口和小两口单独起火做饭;原来一直都是父亲做饭一起吃的。
李铁如在学校练习过一年多了,如今也会做焖米饭、炒土豆丝、西红柿炒鸡蛋等几样简单饭菜。
其实,父亲年轻时很可能也是如此,更可能是仅比李铁如强一些;父亲比母亲大八岁之多,所有的挑水、劈柴等动力气的活计以及做饭肯定都是二十六岁才结婚的父亲的事情,其余琐碎家务活才是母亲负责的。
母亲自幼就没有了双亲,在亲戚家里长大,所以刚刚到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