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柴哥的夸奖,李铁如不由得有些惭愧;参加比赛十年,他的成绩屈指可数,九一年青春杯第八,九二年春天元赛第三,九六年职工赛并列第六,还有就是这次选拔赛第八。
而柴哥号称没有出过前六名,那得多少次?反正肯定强于自己。
关键是人家性格争强好胜,名次也过硬;唯一遗憾只不过是缺少一个冠军而已。
至于说被打到不知多少名,根本就没有过那种情况。
而相比之下李铁如可就差多了,就连不久前的第十三名,还得算是好成绩呢。
哥俩聊了一会,李铁如回家,柴哥继续过去观看bj高手们参加的比赛。
其实,柴哥夸奖小兄弟,这次是真心的。
去年他也参加了比赛,他知道现在比赛有多么难;而且他更明白,以后的比赛只能更难。
李铁如沉寂了两年,今年依然能够继续活跃,只能说明他又进步了。
虽然他总是以为自己是运气好,但柴哥更懂得运气那东西的德行,它惯于锦上添花,绝对吝于雪中送炭。
柴哥去了,首先看到了第二轮淘汰赛里面的焦点对决,老孟对决阿游。
老孟和阿游私交非常好,棋盘上却又近乎势不两立;二人都对历史、哲学感兴趣,然而三观“和而不同”,经常争论到不可开交的地步。
棋风差异也是极大,每一次对决,都能让观众们看得很过瘾。
老孟现在是承德市第一号攻击手(原来有高嗣、江明,他最多只能算第三。),而张游的防守反击,绝对是承德市围棋界一绝;俩人的死拼非常有看头。
柴哥一边看,心里一边惋惜;刚才他曾经极力邀请李铁如回来一起观战的,可惜那个闷葫芦死活不肯;说什么累了,头昏脑涨,非要回家睡觉去;真不知说他什么好?
那么多高手来了,不知道留下认真学习,反而要回家睡觉?这将来还想不想进步啊?
话说老孟对决阿游,老孟雄心勃勃这方面不亚于柴哥;他非常想与高手们“见见真章”,自信心强的人,往往都这样。不过,在与高手对决之前,就遭遇了多年的“死对头”阿游,他也是非常无奈。
过去的所谓五大高手里面,阿游是他非常头疼的一个。
俩人过去的交往故事已经很多,未来自然更不会少;而这盘棋的争斗,一如既往地激烈;还是每人各下了半盘好棋,胜负只在毫厘之间;最后,老孟遗憾地半目失利。
老孟很遗憾,这个临时淘汰赛上,没有能够与bj高手过上招;只能等明天下午八人对八人的对抗了。
那时,他肯定是第一台;他虽然自负,面临对方第一台选手,对决起来胜面也自知比较小。
而淘汰赛却还是略有运气因素的,他本来希望自己能多赢几局,看看能坚持到哪里呢?这下就只能看阿游的了。
说实在的,对于阿游的过于本分甚至保守的棋风,他真心不看好;他认为阿有很可能前半盘就会落后太多,那么估计后半盘也很难赶回来。
第二天是星期日,早晨他去找李铁如,跟他随便聊聊;然后俩人去马市街打桥牌的老白家里看看。
老白消息极为灵通,那个所谓“富士通杯”选拔赛的事情,他居然也知道;他自称对下围棋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正是人们所说的所谓“格格不入”。但是,下围棋的知名人物他认识得不少。
他顺势问李铁如,选拔赛是谁第一呀?这个老孟也不知道。
李铁如回答说,是赵东宏,供热厂的;他怕老白不知道这个人,补充了一点。
老白说:“不就是一个矮个瘦子,戴眼镜,满脸青春痘那小子吗?”
李铁如和老孟都挺意外,这么说,老白居然还知道赵东宏呢?
老白并没有继续打哑谜,淡淡地说:“那小子原来是我们柴油机厂的临时工,我早就认识他。那时候我觉得他半傻不精的。现在怎么比铁如还厉害了?”老白斜眼疑问地看老孟。
“我原来也不如赵东宏,”李铁如赶忙澄清,“到现在我最好成绩,只不过是第三;人家总是名列前茅,如今又拿第一了;比我最少强一筹。”
老孟松了口气,补充说:“赵东宏是准一流水平吧,铁如是比较好的二流。”
老白其实也明白这里面的区别,却故意继续夹缠:“我觉得铁如下围棋可真是用功。”
老孟只好跟着打哈哈:“我们打桥牌也都很用功啊。”
听老孟这么说,老白不禁哈哈大笑:“阿孟,本来我不该这么说你们;你们围联队这二年进步也不错。可是,这次乙级赛怎么闹得呢,那么多好机会都抓不住,最后连铁路那么面的队都输?哎,我都替你们着急呀。”
老孟无奈地笑笑:“这次确实没打好,我们围联队也是欠缺运气。”
老白又笑了:“阿孟,不是我说你;下围棋我不懂,打桥牌可是要靠技术水平的呀。再者说,哪怕我不懂,也觉得下围棋肯定也是靠技术水平的。打桥牌还得靠团体,靠同伴配合默契程度呢,下围棋不是全靠自己吗?老天爷欺负人,偏不让我学会下围棋,不然我得多高兴?你看看这帮打桥牌的,一个个都觉得自己不含糊,平时从来也不带练习练习的;这次乙级赛全傻眼了!我不是说你们围联队啊,你们又是以下围棋为主,打桥牌才打过几天呀?”
老蒙没法接茬了,李铁如说:“他们天辰队第三名,很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