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98年十一七天长假即将到来。
一年一度的双桥区教育局教职工围棋比赛，随着衣局长升为副区长而改制。
升了一格，改为双桥区职工围棋比赛。
李铁如得知此事，义不容辞，当然要参加。
这一次，他的强敌原来只是有苦手王小军，现在则多了一个那子。
参加比赛的一多半是双桥区教育局下属职工，一少半是双桥区其他单位的。
有十二中校长胡春宵，十二中教导主任李海军，中华路办事处职工那文和，双桥区检察院的刘东升等等等。
知名强手就只是李铁如、那子和王小军仨人。
王小军今年承德市职工赛第九名，那子第八名；李铁如是前年比赛的并列第六名。
其他人等，或者大部分是不参加市里比赛，或者即使参加，也未能取得好成绩。
9月30日下午，李铁如去了图书馆5楼；这个新小棋社，马上就要“关张大吉”，来一趟少一趟。
傍晚时分，遇到后来的那子。那子就是为了通知李铁如，双桥区围棋比赛的事，才特意过来一趟的。
他自己闲来无事，也要参加这个比赛。
李铁如却是在学校已经得知这个比赛的事，之前他只是还不知道那子也会参加。
俩人聊起明天比赛这事，恰好一旁很少过来的刘东升听到；他搭茬说，他也报了名，明天也会参加比赛，正好跟你们高手学习学习。
很久以后，大家才了解，原来李建、小姚，还有孔享亨、刘东升，他们好几个都是一中同届校友。
现在李铁如和那子只知道，刘东升是大坝棋手众多后起之秀之一，棋下得还可以。
还可以，就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他自称，能对大辉稍占上风。
俩人稍微客气客气。主要是李铁如在客气，那子随口与人家聊天。
棋社里面，本来只有几个下象棋的，现在马上就要撤离。
刘东升提议，邀请俩人去他们单位再练练。
李铁如本想回家，被那子拉住；回什么家，结婚都好几年了，至于那么想媳妇吗？
于是，仨人去对过路边小摊，小酌一顿，而后去了位于大芳照相馆附近的刘东升单位，反贪局楼里。
那子是有意的，平时不一定会这么热情。他明知道李铁如不喜欢喝酒。
进了二楼刘东升的办公室，刘东升非常自觉，主动忙活沏茶倒水、伺候局子。
摆好棋盘，那子郑重邀请李铁如下棋。“这次比赛，应该就是咱俩争冠亚军。”
“别忙了，过来下棋啊？”李铁如兀自不明轻重，还招呼刘东升呢。
“你别管我，慢点先下着；沏完茶水，我就过去观摩学习。”刘东升很谦虚。
“看你也看不懂，”那子口气依然大得很，“我棋多厉害，一般人哪能看明白？”
“是是，你的我肯定是学不了，”刘东升不急不恼，“我也就勉强学学铁如的棋。”
那子也明白对方在说反话，他同样不在意；但铁如的棋软绵绵的，他过去就没咋看得起！
现在，去年、今年，连续两年比赛，他都大大掉链子，严重拖累团体成绩。
前年并列第六，固然很厉害；但这二年都四五十名，又怎么解释？
反观自己，前年第十二，去年第十，今年第八！一年俩台阶，稳步前进。
过去在大坝下棋，印象中好像是不慎输给铁如两次，这次必须赢回来！
李铁如的迟钝依然如旧，完全不知道哥们这么多心理活动，一丝一毫都察觉不到。
“那就咱俩下，不管他了？”
“管他干嘛？”那子颇有点不耐烦，“你认真点！我说你就一瓶啤酒，不至于又喝多了吧？”
“干嘛不管人家？”李铁如还是很不明状况。
“那子要跟你提前进行冠亚军决赛呢！”刘东升忍不住揭露谜底，“你注意这事就行了。”
说着，他把沏好的茶水，放到俩人顺手的位置。
“嗯？”李铁如注意力这才被拉回重点，“我俩咋能提前决出冠亚军？”一脸懵懂。
那子有点搓火，自己拉开架势半天了，对方还不知道咋回事呢，这场架可怎么打？泄气不泄气？
“我说咋就不能？”
“不是明天才开始比赛呢吗？”
面对对方不自觉提高的嗓门，以及瞪圆的眼睛，李铁如也有点慌乱；但不明白就是不明白啊？
“那跟明天不明天根本没有关系，”那子怒了，“怎么你就不懂呢？”
“我是真不明白，”李铁如见哥们是真挺着急，“那你说说咋回事？”
接触了好几年，那子倒也知道，铁如就是一个一脚踹不出个pi的慢性子，只好耐着性子慢慢解释。
“那些人都白给，知道吗？”目无余子，这就是那子。“冠亚军只能是咱俩。所以说，”
“等等，”李铁如一听这话就觉得很别扭，少见地打断哥们话头，“那些人怎么就都白给了？别人不说，最起码还有六中王小军呢，他经常赢我。”
“切，”那子鼻子好悬没气歪，“我说白给都抬举他们！大部分连我鞋底子水平都达不到！”
“那个什么六中王小军，就算好一点，最多也就是达到我脚面！”
这下子，甭说刘东升，李铁如也都彻底明白了！
“好好，”李铁如服气，“我不跟你抬杠。你说你天下第一，现在我都信。”
“哎，”那子恢复了笑模样，“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