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凌汐与高临等人商议好该如何该如何行事后,奉凌汐去看了一眼正带着账房先生与账本奋斗蒲生。
蒲生看到奉凌汐来了后,只抬头打了个招呼又埋头打起了算盘。
整个房间中算盘的敲击声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奉凌汐察觉到蒲生的衣裳皱巴巴的,平时一丝不苟的束发也变得有些散乱,整个人全神贯注,心无旁骛,完全沉浸在账目的世界里。
刚才与蒲生对视一眼,奉凌汐发现蒲生的眼中满是红血丝,她叹息一声,有些后悔一下子给蒲生这么多账册了,蒲生完全是干起活来不要命的主。
奉凌汐悄悄退出屋子,然后交代明月楼的掌柜,多给蒲生那个房间做些有营养的好饭食,平时多去看看,要是见他们困倦了,就带到旁边的小隔间休息。
明月楼的掌柜听罢赶紧记下。
等奉凌汐回到安国侯府的时候,正好天色将暗,奉凌汐一想到明日就要和高临等人演一场被劫掠的戏了,到时候还不知道让家人多担心呢!
可是她又不敢对家人说,明天要是出事了莫慌,因为都是演戏呢!
她怕她说了家里的人没有真实反映,会让狐狸一样的姬先生起疑,那就更得不偿失了。
“谢嬷嬷,今晚就劳烦谢嬷嬷和二丫去大厨房盯一盯,尽量做一桌好饭菜,我想和家人吃一顿团圆饭。”
奉凌汐又长又密的眼睫轻颤,刚与家人团聚却又不得不分开。
她对姬先生更加厌恶了。
临近傍晚,安国侯府各个院子的主子们都收到了消息,今晚上的晚饭是六姑娘张罗的,菜品丰富,设在堂屋中。
就连在外头与老友喝茶的老安国侯都找了回来。
众人只当奉凌汐想尽尽孝心,因为打从外面回来后,大家还没有正正经经在一起吃一顿饭呢。
大家都没有多想,到了定下的饭点时间,都纷纷欢声笑语的前往大堂。
奉凌汐脸上努力露出最好的微笑,伺候在祖父母,和爹娘身边,这一顿饭,从满了欢乐。
不过其中还有一个插曲,邵氏看每次宴席或者大家聚在一起的场合,曾甜似乎从来没有不来的,今天怎么见不到表姑娘呀?
安国侯老夫人看着正一脸茫然的邵氏,心底哼了一声,真是傻人有傻福。
“孙女有件事要跟祖母说。”奉凌汐很清楚,接下来她要说的话如果没有家人支持,她是做不了的。
“你有事就说事,还怕祖母吃了你不成?”老夫人虽然语气责怪,但是眼底满是慈爱。
奉凌汐慢吞吞的开口:“孙女想把表姐嫁给那个她经常接触的“书生”她在看祖母的神色,若是发觉祖母不高兴就算了,还有的是办法整治曾甜的。
哪里知道安国侯老夫人犹豫了一会,叹息着点头,无力的说:“既然她总嫌弃老身给她找的人,嫁了就嫁了吧,补贴一些银两给她傍身,也算全了一份情谊了。”
……
等奉凌汐把邵氏送会韶华院后,她脸上一直端着的笑意顿时泄了,有些无精打采的对身旁的谢嬷嬷道:“几天辛苦嬷嬷了,现在我们开始准备吧。”
第二日,奉凌汐要去京郊上香。
马车上装着邵氏给奉凌汐准备好的出行用品。
奉凌汐在上马车前,心中骤然一涩,回身抱住了邵氏。
“娘亲,女儿舍不得您。”奉凌汐趴在邵氏的脖颈处呢喃。
邵氏一愣,总觉得今天这孩子有些怪怪的。
她在奉凌汐的后背上拍了拍,宠溺的说:“既然舍不得娘亲,就不去了啊,下回再去也一样的。”
奉凌汐在心底叹息,暗道:等解决了姬先生就不怕了。
“娘亲,女儿走了。”奉凌汐不敢说太多,咬了咬唇后,毅然上了马车,而后从车窗处探出头来,恋恋不舍的朝正站在原地的邵氏摆手,水润的眸子里已经被翻涌上来的泪模糊了眼。
京城京郊,奉凌汐的马车刚走上官道,骤然从林子里射出几支利箭,箭箭朝马夫和马脖子射去。
坐在车厢中的奉凌汐愣了愣:用不着这么逼真这么狠吧?
“有埋伏!”
这是流风的声音。
奉凌汐知道流风一直跟着自己,原本她还想着等演戏的时候,找个机会把流风敲晕呢,哪里知道他现在就冒出来了!
奉凌汐拧着眉和龙玖,龙依下了马车。
三人并不慌,虽然她们料不到真的会有人劫道,但是正好这些人正往枪口上撞呢。
因为奉凌汐早与和高临约好了在此劫持,本来还想着怎么把场面布置得凄惨一些,最后鲜血遍地才有震撼感。
流星早已准备好几只鸡鸭,不过现在……
奉凌汐默默看了地面一眼,鸡鸭血应该用不上了。
果然如奉凌汐所想,不过半刻钟的时间,高临等人就赶到了。
一行人骨架大得惊人,手上的肌肉疙瘩遒劲地结起,看起来像一只只大棕熊。
“姑娘,做好准备了吗?”高临在打斗时故意绕到奉凌汐身边,小声的传声问。
奉凌汐点点头,一会一定会好好配合高临,她一家子老小的命都在风雨飘摇呢。
高临看到奉凌汐点头后,狠狠地对身边的属下们喝道:“都杀了,一个不留。”
这份狠辣劲让不是同一阵营的黑衣劫道人都禁不住浑身冒了冷汗。
他们不知道这些突然冒出来,模样和语气好像他们这些劫道的都要专业一些,那些人的身子壮得像牛犊子似的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