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原来是怕伤到他才推开他的吗?
涂帧颐眉眼中的紧张舒缓,而后忍不住叹息一声,看向奉凌汐的目光有些变化,他的嗓音不知不觉中轻柔了几分,带着温柔的安抚:“没关系的,我在这里,我会护着你的,你只需相信我就可以了,把簪子给我,好乖……”
他一边哄着,一边从奉凌汐的手中抽走簪子,顺便把奉凌汐头上所有能扎人的簪子都取走了才放心。
直到所有能自残的尖锐之物都被涂帧颐取走后,他蓦然看到理智几乎快要崩断的奉凌汐脸上露出可怜兮兮的神情,弱
弱地求道:“涂帧颐。”
涂帧颐完全没有看过奉凌汐如此娇弱撒娇的一面,他嘴角缓缓勾起了笑意,心坎柔软了下来,温声中带着宠溺,缓缓问:“我在,怎么了?”
“我好热。”奉凌汐扯了扯身上的衣裳,嘟着嘴烦恼不已:“你能帮我找晏魔头来吗?我想见他。”
奉凌汐即使理智即将被药效吞灭了可仍旧如此依恋晏衍?
这个认知犹如一盆凉水朝涂帧颐兜头浇了下来,涂帧颐倏然感到刚才愉悦的心骤然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有些闷疼……
晏衍熬夜处理完公务后,稍微眯了两个时辰不到便起身洗漱,神清气爽的进宫去了,他盘算着,这段时间已经把整个京城都翻了一遍,依旧没有找到姬先生和阎大公子两人,恐怕这二人已经悄悄离京了吧。
既然他们已经离京了,就不需要奉六继续呆在宫中了,自从奉六进了宫想要见一面都不方便,再说,奉六想要完全控制住体内的两股内力,还是尽快与涂帧颐学武之事提成日程来才好。
正想着马上要见到奉六了,尽管昨晚才偷偷跑进宫见过,可是却还是想早一点看见她。
一想到奉六,晏衍眼底的眸光便不知不觉温柔起来,柔和了他身上以往时不时会散发出来的凌厉之势。
这让与晏衍擦肩而过的人都纳闷不已地看向他,怀疑今日自己所见到的晏世子是不是个冒牌货?
就在晏衍将要抵达建福宫时,一个其貌不扬的太监从他身边匆匆走过。
“叮铃铃”
骤然,一根染了血的黑色银针倏然掉落在他的脚下,发出一阵短促的撞击声。
晏衍微微蹙隆起了眉心,看了一眼远去的太监,而后弯腰用帕子捡起银针就着阳光端详,当他看到银针尾上有六个小凹点时,面色骤然变了变,这个标志是奉六所用银针的标志……
他想起奉六的空心镯中藏有三根毒针,现在竟然在此出现了一根,那是不是说奉六有危险?
晏衍用藕茫转身身法极快地追向刚才那个故意落下银针给他看的太监。
可一晃眼,刚才那个清瘦的太监已混入宫人中,晏衍看着正川行不息的宫人们,渐渐冷了脸。
“哼”他轻蔑地冷哼一声,心道:以为这样就找不到了吗?
晏衍步伐不变,气势冷凝,带着杀机。
这样的晏衍如突然闯入羊群中的猎豹,没有人敢阻拦他的脚步,全都在小心翼翼的避让着,这让原本混进人群中的太监顿时慌了神,脚步失了从容,心底更是恨不得多长出几双手脚来往前逃命才好。
这行为相当于不打自招了,晏衍骤然往前急掠去,一脚踹在那个太监身上,把太监踹翻在地,四周的宫人看到如此杀气腾腾的晏世子,个个恍若被骤然掐住脖颈的鸭子,齐齐禁了声,皆瞪大眼望着晏衍,不敢动弹。
直到晏世子把那个踹翻的,正瑟瑟发抖的太监单手提着拖走后,众人才把憋住的大气呼出来。
待到无人处,晏衍一手把太监掼在地上,居高临下地冷声问道:“说,这银针是谁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