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瓜铜锤砸碎大门的声响传遍了赵家庄的每一个角落,许多人都被惊得扭头望向了村头的方向。
赵青山和爷爷赵元亨听到那男子的喊话,均是微微一愣,随后便一前一后出了门,朝赵家庄的村头赶去。
那是二十余名凶神恶煞的骑士,每个人手里都拿着足以要人性命的兵器,二十多匹上等的战马一字排开,光是那战马带来的威势,便足以让人胆战心惊。
更何况马背上还骑坐着二十余名和战马数量相当的骑士?
赵家庄的庄户们被吓得不敢吭声,等赵青山和爷爷赵元亨赶到村头的时候,赵青山的目光瞬间就被那手里拿着卧瓜铜锤的骑士首领吸引了过去。
这是个高手……
敏锐的感觉告诉赵青山,那个骑在马背上,面容最凶恶的男子,至少也是个通元境第四重以上的后天强者!
他手里的卧瓜铜锤虽然看起来不大,可那后面已经倒地的大门和弯曲变形的钢铁门框,却更为直观地告诉了赵青山,那男子手中的卧瓜铜锤究竟有多厉害!
要将百年铁树打地粉碎,将二指厚的百炼精钢打得扭曲变形……没个三五千斤的力量,是断然办不到的!
而且,若赵青山没有看错的话,那骑士首领手中暗金色的卧瓜铜锤,应当是用号称‘价比黄金'的上等百纹精铜锻造熔炼而成,别看个头不大,分量却是十足,看那匹战马脚下微微下陷的地面就能知晓,那只小小的卧瓜铜锤,少说也有三四百斤的重量!
看清楚了对方的实力,赵青山也不由暗暗的心惊。
自己以前从未见过这些人,他们又是为何要到赵家庄来大动干戈呢?
就在赵青山暗暗观察对方人员配置与整体实力的时候,与他一起出来的爷爷赵元亨,却已经向前跨出了一小步,脸上露出尊敬的表情,微微欠身抱拳道:“老朽不才,正是这庄寨里的当家之人……却不知,各位英雄豪杰这般兴师动众,又是为何而来呢?”
“你便是这赵家庄的庄主?”那骑坐在马背上的骑士首领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赵青山身旁的赵元亨,微微侧过身来,斜跨在马背上翘起了一条腿,从怀中取出一张有些泛黄的纸,将其抖开之后,轻轻一甩,这泛黄的纸张便破空而来,直奔赵元亨的脑门!
好在赵青山就站在赵元亨的边上,眼看对方来者不善,他也按耐不住出手接住了对方甩来的纸张,定睛一看之下,却愈发摸不清对方的来意了。
这张有些泛黄的纸上面,赫然写着一段借款的证明内容!
大致意思是某年某月某日,刘洪刚借款一千二百两纹银,下面还有这个叫刘洪刚的人的签字画押,且还盖着城内官府敲定的官印。
这无疑是一张毫无破绽的借款凭据,可问题是……对方拿着这一张莫名其妙的借据,到赵家庄来兴师动众又为哪般呢?!
赵青山看清楚借据上所写的内容时,赵元亨也同样已经看清楚了借据上面的内容。
爷孙二人都有些糊涂地望向了那马背上的骑士首领,爷爷赵元亨迟疑道:“这位英雄……这是一张借据没错,可我们赵家庄并没有一个叫刘洪刚的人啊!您……您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你们这儿是叫赵家庄吧?”那骑士首领斜跨在马背之上,微微耸搭着眼皮问道:“你敢说声不是?”
“我们这儿确实叫赵家庄没错,可是……”
“是赵家庄就对了!”骑士首领一摆手,打断了赵元亨的解释,他说道:“这刘洪刚八年前欠了老子一千二百两纹银,如今这笔账,得要你们赵家庄偿还!”
“这是何故?”赵元亨心中微微一沉,以为是遇上了打家劫舍的马贼。
一千二百两纹银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赵家庄紧一紧裤腰带,也是不难凑出来的。
但毫无缘由地要掏出这笔钱替一个从前并不认识的家伙偿还债务……这种事情估计搁谁身上都不会乐意的。
按照目前银子的购买力来算,一市斤的糙粮大约为三十六枚铜钱,折算成纹银的话,那就是一两纹银能买二十八斤的糙粮。
这一千二百两纹银,可就是整整三万三千六百斤的糙粮,足够赵家庄全庄百姓吃上两个多月了!
那骑跨在马背上的骑士首领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冷笑之色。
根本不去解释这笔债务为何要让赵家庄来偿还,他反而又给赵元亨算了一笔账。
“怎么,这就嫌多了?刘洪刚欠了老子整整八年的银子,按照当年老子与他商定的利息,这八年时间下来,实际老子应该拿回的银子可远远不止一千二百两!”
他重新坐正了身子,慢条斯理地说道:“连本带利滚了八年之久,如今老子要从你们赵家庄取回的银子,可是一万七千四百两纹银,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什么?!!”原本一千二百两纹银就已经让人有些难以接受了,谁曾想,这眨眼的功夫,一千二百两纹银就变成了一万七千四百两!
哪怕赵家庄是方圆数十里地内首屈一指的富庶庄子,却也绝无可能凑出这一万七千四百两纹银!
赵元亨瞪直了双眼,十分艰难地问道:“我们赵家庄,为何要给你们这笔银子?”
“为何?”那骑士首领仿佛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愣了足有四五个呼吸的时间,这才哈哈大笑了起来:“好你个不知死活的老东西!想知道为何要交出这笔银子么?老子姑且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