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太昌完全沉浸在当时赵青山留给他的道德经中,短短数日就有了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而当脸色铁青的敖泰川强行撕裂了山谷谷口的简易阵法,闯入山谷的时候,金太昌正对着天上的一轮明月,大声朗诵着道德经中的内容。
“执大象天下往,往而不害安平太,乐与饵,过客止,道之出口淡乎其无味,视之不足见,听之不足闻,用之不足既……”
原本是来验证赵青山所言之虚实的金太昌,忽然间就停下了匆忙的脚步。
而金太昌也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自顾自地继续在那摇头晃脑的诵念着道德经。
直到整篇道德经正文都被他流畅地朗诵完毕,金太昌这才神清气爽,有如凡人登仙一般,站在那儿深深的吸了口气。
敖泰川动容道:“此经何名?”
“道德经是也!”金太昌哈哈一笑,背负着双手说道:“字字珠玑,蕴含着天下至理,每每朗诵一遍,就能有一些新的感悟,实在是妙不可言!”
“此经从何而来?为何我以前不曾听你说起过?”敖泰川皱了皱眉头。
金太昌却神神秘秘的笑了笑,摇头道:“不可说,不可说!”
“可是从那姓赵的小子身上弄来的?”敖泰川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正在青云堡内歇脚的赵青山。
金太昌闻言一愣,继而问道:“你怎么知道赵青山的?”
“他就在我青云堡内张狂呢!”敖泰川气呼呼地说道:“我敖家祖传的金仙论证,被他说是师门的不传绝学,硬是往我敖家祖宗头上扣了一顶小贼的帽子,气得老夫就要出手将他毙于掌下,以泄心头之恨!”
“万万不可!”金太昌脸色一变,张嘴就道:“这赵青山师承隐世宗门,其祖师爷堪称神人一般的存在,一旦赵青山死在了敖家,我怕不仅敖家会从此灰飞烟灭,恐怕还得牵连到玄武城数百万之巨的无辜百姓!”
金太昌的反应之大,有些超出了敖泰川的预料范围。
两人本身就是玄武城地头上的两只霸王虎,多年来的私交也一直不错,虽然这些年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二人之间已经很少往来,但打了几十年的交道,敖泰川当然知道金太昌绝对不是那种信口开河的性格!
他的表情慢慢变的凝重起来,一字一顿地问道:“赵青山,真的是道门的弟子?”
“什么道门不道门的我不清楚,但我知道这家伙一直以道门正宗自居,想必也差不到哪去吧?”金太昌暗暗的捏了把汗,也知道敖泰川肯定没把赵青山怎么样了。
既然人没事,那就该好好的坐下来谈一谈了。
难得拿出了自己珍藏的灵茶来招待好多年没上过门的老朋友,二人在那石亭当中相继落座之后,敖泰川就问道:“一个多月前,南山之巅……”
“就是那小子干的。”刚刚端起茶杯的金太昌,又一脸苦笑地把茶杯放回到了石桌上,抬头望着敖泰川说道:“当时如果不是老哥我及时赶到,恐怕以南山为中心的方圆百里地,就要哀鸿遍野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敖泰川现在急切地想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因为这将直接影响到他对赵青山以后的态度!
金太昌倒也没有隐瞒什么,从赵青山自己设计让人抓走,到意外遭遇戚宏亮的虐待,再到赵青山舍身搏命的过程,无一遗漏地告诉了敖泰川。
最后,金太昌说道:“根据老哥我与赵青山这小子相处的那么长时间来看,他不是没本事将每一件事情都处理地尽善尽美,事实上,他是个心思非常活络,又极为细心的好孩子,但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才会导致他甘愿以身试险,也不主动来求我将此事摆平!”
倘若此刻赵青山就在附近,又听到了金太昌的这句话,恐怕脸上的苦笑之色不会比此刻的金太昌差到哪去。
这世间的每一件事情都讲究一个因果循环。
在无力演算周天变数的情况下,赵青山根本不可能主动去找金太昌求助。
先不说这样做会不会降低了那个莫须有的师门的含金量,光是主动请求金太昌帮忙这件事情,就极有可能会引起一连串的连锁反应!
赵青山不敢冒那样的风险,因为一旦将此事和道门的气运牵扯上关系之后,天知道以后还会惹来多大的麻烦?
他又不是疯子,如果能在确保自己绝对安全的情况下把这件事情处理妥善,他又何必以身试险,最后把希望寄托在金太昌会主动出手相救的前提上?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道基未立,福祸不清的缘故。
前世的道门高人演算天机,还会惹来道门中人的干扰,也就是传说中的屏蔽天机,或者说高人斗法。
但如今的这个世界却没有与之相匹敌的道门高手,赵青山自己就是唯一的道门正宗!
这种情况下,演算周天变数就会比前世来的容易许多,也只有弄清楚一件事情的福祸变化后,赵青山才能放心大胆的放手施为!
因为他根本输不起,一旦今生今世没能将道门的道统匡扶起来,天知道轮回多少世之后才能重新苏醒记忆,亦或者是……神魂消陨,从此天地间再无道门之说?
别看赵青山自觉醒之后做的每一件事情似乎都不能达到尽善尽美的程度,总会留下许多的缺憾,但也正是这些缺憾,让赵青山慢慢渡过了最初的难关,而不是一落地就被人剁成了肉泥!
当然,这些事情都和金太昌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