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人都散光了。”何琼一蹦一跳地进了‘玉’皇殿内,兴冲冲地朝赵青山说道:“弟子一路跟着他们直到山脚下,确实所有人都走了!”
这本就是预料当中的事情,赵青山并不觉得惊讶,所以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再没有别的反应。
倒是何琼注意到赵青山此时正在做的事情,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冲赵青山问道:“师尊,您在干什么?”
赵青山慢条斯理地在供桌上折着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纸片,有红‘色’的,有黄‘色’的,也有几年前给‘玉’皇神像贴完之后留下的金箔。
何琼满是好奇地凑上前去看了一会儿,这才发现被赵青山折出来的纸片、金箔形态各异,有‘抽’象的小鱼,也有‘抽’象的飞禽走兽,不一而同。
赵青山并没有回答何琼的疑问,他只是顺手从桌面上‘抽’出了一张事先写好了文字的纸片递给何琼,然后对她说道:“按照纸上的要求,把这些东西给为师备好。”
“哦……”何琼抓了抓头皮,一脸困‘惑’地接过赵青山递给她的小纸片,再定睛一看,原来赵青山要的都是一些几年前就被买上山来,但一直都没用过的东西。
比如那口高一丈三尺的巨大铜钟,还有那只架起来同样高一丈三尺的兽皮鼓。
再比如三年前就被赵青山埋在‘玉’皇殿外,那只香炉当中的一瓶山水,当然,赵青山管它叫圣水……
反正都是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何琼倒是想问问赵青山拿这些东西出来要做什么,但看到赵青山一脸认真的模样,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回去了。
何琼转身离开了‘玉’皇殿,去准备赵青山需要用到的那些古怪玩样儿。
而赵青山则继续站在神像的供桌前,一张一张地折着那些只是神似,光看外形根本很难分辨出原型的纸偶。
时间就这样缓慢地流逝。
等到何琼根据赵青山的要求,将那面大鼓和那口铜钟分别架在道观的东西两侧,再把赵青山需要用到的那些小东西都依次准备齐全的时候,天空中的太阳也已经落到了西山顶上,火红的夕阳为天空‘蒙’上了一张极其绚丽的红纱。
这时候,赵青山提着满满一竹篮子的小纸偶从‘玉’皇殿内走了出来,何琼就在外面的空地上站着。
赵青山问,“东西都准备妥善了吗?”
“回师尊的话,都已经准备好了……”何琼的目光始终落在赵青山手里的那只竹篮子上。
“钟鸣三十六下、鼓击一十八次,鸣钟的时候诵念‘道经圣人篇第二十八节’,击鼓的时候诵念‘道经渡化篇第三、第四节’。”赵青山看着何琼说道:“三界真论为九州大陆的天规地法提供了一整套完善的思路,从现在开始,凡道‘门’弟子都应遵循法则奥义才是。(
“弟子遵命……”何琼不太懂什么叫天规地法,但想来就是一种约束道‘门’弟子行为的规矩,也就是‘玉’皇观的‘门’规?
没多想,何琼点点头便答应了下来。
不多时,紫金山上便传来了一阵洪亮而浑厚的钟声,仿佛来自太古苍穹一般,悠远而庄重,透着一种浩然的奇特韵味。
“咣~!咣~!咣~!……”
钟响三十六声,一圈圈半透明状的圆形声‘波’不断向外扩散,使紫金山上笼罩的一层淡淡血光在顷刻间被扫除一空。
何琼边诵念道经圣人篇第二十八节内容,边用一节悬空的圆木撞击被吊上钟楼的那一口二人多高的铜钟。
悠远庄重的钟声如连绵不绝的海‘浪’一般传遍方圆近二十里地。
凡听到此钟声九响之人,莫不是心中惆怅顿消,神清气爽!
凡听到此钟声一十八响之人,莫不是跛疴积逮,皆能起行!
凡听到此钟声二十七响之人,莫不是白发反黑,齿落更生!
凡听到此钟声三十六响之人,莫不是老者反壮,少者皆强!
以紫金山为中心,方圆二十里地内,天地之间仿佛蕴含着一种能使人起死返生的神秘力量,随着悠远沉厚的钟声,不断改变着方圆二十里地内的万物苍生。
这是紫金山上没有被利用起来的无量功德带来的奇效,借助钟声的传播,赵青山将这些留在紫金山上已经无用的功德之力全部分散到了方圆二十里地内。
借助天规地法判别人之善恶,越是大善之人,听到的钟声便越多,得到的好处自然也就更加丰厚,
能听到钟声九响之人,必然是沉默寡言、忠厚老实之人。
能听到此钟声一十八响之人,必然是和睦邻里、心中和善之人。
能听到此钟声二十七响之人,必然是乐善好施、佳名远播之人。
能听到此钟声三十六响之人,必然是大慈大悲、德高望重之人!
凡是听到钟声之人,都明显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
流云庄张家的长子张富贵,平日里沉默寡言,忠厚老实,几个月前不慎遗落家中五两纹银,回家受其父责骂之后,就变得郁郁寡欢,整日与酒相伴,荒废了家中的农事,愁得其母不知如何是好。
但突然之间,听到自紫金山方向传来的悠扬钟声,抱着酒壶瘫软在自家柴房中的张富贵忽然间想通了许多事情,摔掉酒壶便出了柴房,对着父母所在的屋子遥遥一拜,大声道:“父亲,儿子知错了,丢掉的那五两纹银,儿子这就将它挣回来!”
说完抄起墙根底下竖着的锄头,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