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皇观建成三年,山‘门’也关了整整三年,敖拜跟何琼一直都在山上呆着,从未离开过紫金山半步。
所以这三年来,对于山下所发生的一切事情,敖拜都是被‘蒙’在鼓里的,或者说就算他想知道山下发生的事情,也根本没有人会专程上山来告诉他一声。
赵青山说‘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修成仙术’,而除了那几次失败的下山经历之外,敖拜也确实将赵青山的这句话发挥的淋漓尽致。
何琼并没有把赵青山当日跟她讲过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敖拜知道,她只是迟疑着告诉敖拜,说是赵青山跟她讲过,在敖拜呆在山上修炼的这三年时间里,青云堡的敖家很可能发生了许许多多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敖拜知道赵青山有占卜未来的本事,所以当他听见何琼的这句话时,心里面也是猛的一震,随即就有一股不祥的预感从心底升腾而起。
事实上直到现在为止,敖拜都还没有搞明白三年前赵青山为何突然封闭山‘门’,并不允许道观里的所有人下山闲逛。
但唯一能够确定的一点是,三年前赵青山挂在山下的那块匾额上所题的那句话,显然是意有所指的……
何琼见敖拜的脸‘色’迅速凝重起来,就已经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她连忙解释道:“不过,师弟,这三年来,师尊也不曾离开过道观半步,山下的事情也都是师尊推测而来的,可能敖家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呢……”
“师姐,我理解师尊的做法,也知道师尊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好,但是……我敖拜作为敖家子孙,又岂能在敖家面临危险的时候蜷缩在紫金山上独自享乐?”敖拜深吸了口气,用无比正式的语气对何琼说道:“我已经等不了了,我知道师尊那鬼神莫测的本事,既然师尊都说敖家必有大变,那敖家就肯定发生了很多事情……”
片刻的停顿过后,敖拜斩钉截铁地说道:“现在师尊还未出关,而封山三年的期限也只剩下半个月了,想来那‘迷’踪阵的威力也会比两年前削弱了许多……”
“你想干什么?”何琼闻言脸‘色’一变,张开双臂就挡在了敖拜的面前,说道:“师弟,师尊明日就要出关了,如果你现在硬闯‘迷’踪阵下了山,待明日师尊出关之时看不到你……我怕师尊会因此动怒啊!”
“管不了那么多了。”敖拜深吸了口气说道:“如果明日师尊出关时因此动怒,还望师姐能代我向师尊解释一番,拜托师姐了!!”
“我不许你下山!”何琼咬了咬嘴‘唇’,对敖拜说道:“反正三年你都等过去了,又何必急于这十天半个月的?只要等师尊出关了,不都一切真相大白了吗?”
“对不起……”面对何琼的阻拦,敖拜却是对何琼鞠了一躬,根本不等何琼回过神来,他就脚底生风,身形一晃便躲开了何琼的阻挠,几个闪烁间便消失在了何琼的视线当中,朝着‘玉’皇观紧闭了整整三年的大‘门’而去。
“敖拜,你不可以下山!!!”
反应过来的何琼当即大喊了一声,连忙就追了上去。
但等何琼一脚跨出虚掩的山‘门’,站在‘玉’皇观‘门’前的石阶上往下看去的时候,才发现敖拜很有可能早就‘摸’透了‘迷’踪阵的出入之法,因为这个时候的敖拜,已经化作一道残影往山下冲去了。
飘忽不定的声音从山下传了上来,敖拜对何琼说道:“师姐,请回吧,我意已决,除非亲眼看到敖家安然无事,否则我必将心生魔念,以致走火入魔……如果师尊出关后因此事动怒,还望师姐替我解释一番,我先走了!”
“你……唉!”何琼下意识伸了伸手,但随即又长长的叹了口气,在原地跺了一脚后才无奈地转身回去了。
而与此同时,位于‘玉’皇观后院假山旁边的一座山‘洞’之中,一颗明亮的夜明珠高悬于‘洞’顶之上,将整个山‘洞’都照地如同白昼一般。
‘洞’中的摆设十分简单,只有一条原木构成的凳子和一张的竹子做成的桌子。
书桌旁边摆着一块草编的蒲团,而离蒲团大约五步远的一块方形石台上则摆放着一只小巧而‘精’致的竹篮子,竹篮子的手提环上还绑着一根绳子。
赵青山就坐在那张原木方凳上皱眉不语,整个山‘洞’里都是静悄悄的,除了岩壁上渗透出来的水滴在那儿‘滴答滴答’地之外,几乎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竹制的书桌上面已经有了一摞厚厚的书稿,三年的潜心编修,换回来的是一篇字字珠玑,洋洋洒洒四十余万字的煌煌巨著。
道‘门’经典已经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几乎全部毁于一旦,赵青山不可能将毕生的经历都耗费在编撰数千部道家经典上面,所以他选了一个比较投机取巧,但又无疑是最适合目前这种局面的办法,那就是将道家经典编入同一册经书当中,从道之初始一直写到三界十方,从闻道之初一直写到得道飞升,包罗万象、妙语连珠!
从赵青山第一天提笔编撰这本‘天庭列传’或叫‘三界真论’开始,第一个‘毛’笔字落入纸上的瞬间,冥冥之中就有一股无匹强大的力量在支撑着他做完这件事情。
短短三年时间,这就已经是赵青山第三十六次闭关编书了。
每次闭关快则十天半个月,慢则两三个月都不见得能从闭关的山‘洞’当中出去。
绝对安静的环境,让赵青山在编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