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我睁开眼睛,便看见了皇甫凌那张放大的脸,伟岸英俊!
我赶忙推开了他:“哎呦,黄少爷不是去抓mī_mī了么!怎么有空来撞我?”
“mī_mī就在眼前,不盯紧,不安全。”皇甫凌笑得眼眶狭长,露出不怀好意的意味,他最近越来越爱笑了,冰山难道真的被融化成春江水了?
我仰起头来,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岔开话题:“我说皇甫少爷,你干嘛改姓呢?”
“喏,还不是为了盘下院子,抓mī_mī。”皇甫凌揪起我的一撮头发,绕在食指上把玩。
“我……我刚才对环境不熟悉,半天没找着厕所,又十分内急,所以就,就……我总不能像你一样尿到身上,是不是?”
我感觉尴尬,便说了实情,事实上,我刚才确实没找到如厕的地方,就只好物色了一个角落先解决了,没想到,这种糗事居然被皇甫凌发现了,哎,倒霉!
“你还好意思说,尿床,谁尿的?”皇甫凌扯痛了我的头发,我咝了一声,便乖起来,委屈地承认,是本小姐当职的时候没把住尿门……
所以,这场诉讼又以我的失败告终,那种对皇甫凌失望的感觉消失了,他的智力水平远远高于我,这是我不能不承认的!
“在云天苑,你就是黄少爷的mī_mī夫人,没有了等级制度的束缚,你会更自由。”
我欷?[不已,这个考虑的确实全面:“偷情?不行不行!”
“在别处,你就是皇甫凌的爱妃,走,mī_mī爱妃,我们现在就去你想去的地方。”
“爱妃?算了吧,只能开开玩笑,要是被传出去了,我还不被别的美女扒皮?”
我忽然想起了在子凝宫里,云翳被那些候选美人惨整的经历,泼屎泼尿,天寒地冻,她被赶了出去,一个臭人,人见人躲,多么恶心!那时候,高高在上的大皇子皇甫凌居然纡尊降贵,停下轿子来安顿一个无关的路人,他的内心是很善良的,我这么猜想。
也许一个不经意的问候,会是我心里的晴天,就这样拴住了你我,今生前世的缘。
“喏,爱妃说的也是,随你好了,有时候,我也觉得女人不好惹呢。”皇甫凌看了我一眼,续道:“走喽!”
说罢,皇甫凌拉着云翳就在雪中跑了起来,鞋底偶尔带起细碎的雪沫,迸溅在他们的身上,雪沫划过天空,不留任何痕迹,只在他们的衣服上留下点点水痕。
穿过弄堂,就见到了寻安城的一条街道,年关将近,即使天寒地冻,店铺里也依旧热闹,没有门面的夜市更是丰富,华灯初上,一串串灯笼从上连到下,就像放大的糖葫芦似的照耀着路人。
“我累了!”
我早已跑得气喘吁吁,便提醒起来,还扯住皇甫凌的手,刹车似的在雪地上滑出一道痕迹。
“你这么懒,不锻炼,以后不好生孩子呢……”皇甫凌似是在关心我,不过听得我莫名其妙。
“生,孩子?呵呵,哀家近期没有这个打算,我才多大?”
“你,二十八啊。”
“我去你的!”我甩开了皇甫凌的手,堪称咬牙切齿,忽然觉得树屋的那些闺事,让我大有一种老牛吃了嫩草的感觉。
“老娘二十八,你嫌弃啊!”我气炸了,我是老了?
“就喜欢看你着急,mī_mī夫人,又在叫了,这会让我想起……”
“无耻之徒!”我说着这句十分耳熟的话。
“依依,你和云翳,还真是一个人,就连说话的语气都一样呢。”皇甫凌拉着我的手,继续像拉雪橇一样行进:“不过,不知道你到时候,会不会求我帮你造个孩子呢。”
“到什么时候?别蒙我了!”我看到远处摊贩那里,有些个长长黄黄的东西在油里炸着,好像很好吃的样子,便耍赖道:“我要,我要那个!刚刚吃饱,再来点夜宵就好了!”
“是你要去找对弈高手的,现在又不急着赢钱赎回自己了?”
“我那是落入贼船,要不是摔碎了闫四娘的昂贵酒杯,也不至于这样惨!还有,我要吃那个,炸香蕉,你听到没有!”
“那是年糕,不是香蕉。”皇甫凌暗自笑着,眼神明媚。
“哦哦,看错了,这季节,貌似也没有香蕉……”
一阵放赖之后,我如愿得到了一个糖葫芦,我一边舔,一边给皇甫凌舔,我缠到了他的背上,他背着我一路走,似乎不觉得累。
皇甫凌在百弈棋局的门口站定,然后将我放了下来,棋局里灯火通明,人影绰约,却没有喧闹的声音。
我命令皇甫凌不要捣乱:“你在这站着,别乱跑,我现在进去求人!”
“明天,新的弈魁才会产生,你现在进去,求谁?”
“哼,他可是连续多年都夺得弈魁的,今年也一定不例外!”
皇甫凌提醒我:“他貌似垂涎你呢。”
“各取所需,他不能把我怎样的!”
为了丰厚的奖金,我不得不涉险,虽然皇甫凌可以借钱给我,但是总有些被包养的感觉,我必须自食其力啊!小青年要奋斗,为了票子奋斗哇!
我三步并做两步,便跨进了百弈棋局,今天是决赛前的最后一轮,过了今晚,就会遴选出前两名进行明天的厮杀。
在入门的最后一刻,我回头望了一眼皇甫凌,他正乖乖地站在雪地里,没有要跟我进来的意思,也说不定,过一会儿他就被冻回家去了!
百弈棋局是全寻安城最大的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