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不速之客的阴谋对白正在进行中……
殿外簌簌的雪声,被淹没在两个雄性动物的交头接耳中。
只听这两个声音在商量:“六子,迷香见效了,现在就行动吧!”
另一个声音谨慎答道:“嘘,小点声,只是看他倒下了,再等一会动手。”
“六子,干完这一票我们就有钱娶老婆了,嘿嘿……”
谨慎的声音又压低了嗓音,近乎沙哑:“二哥,干完这一票再说,这里不太安全,少说话。”
“嗯!”
我可能是没有听见前文的重要信息,可是这些对话内容对我来说也甚是有益。
我猜测这两个人不是亲兄弟就是拜把子兄弟,看来也是穷苦大众中的两枚,我听他们的声音也老大不小了,媳妇却还只是在计划之中。
那他们是做什么不光鲜的职业的呢?
他们是攀墙进院的小偷毛贼?还是走街串巷的江洋大盗?
他们是偷财劫色,还是买命杀人?
我分析不出他们口中说的‘干完这一票’究竟是想怎么干,是偷东西还是杀人,这将影响我的决断。
我细细一想,溜到皇子府还敢对皇子下手的人,一定不是一般毛贼,偷东西选错地方和时间的人又不像高智商毛贼。
那么,他们就不是毛贼。
是刺客?那么他们是想杀了我家筒子、还是想杀了皇甫凌、还是想杀了我?
虽然事情的结果都一样,但是我的玩法将不一样。
我并不紧张,只是皇甫凌又昏迷过去了。不过这个迷香显然不是我的克星,我这飘忽的灵魂根本不受约束。
没看见我刚才乱摸皇甫凌时并没有受到局限吗,我发现皇甫凌熟睡了,这具身体才真正地属于了我。
我能够感觉到痒,此时还有了一丝冷的感觉,我终于知道这些基本的感觉不能两个灵魂公用,所以一个灵魂睡着了,另一个灵魂才能使用,不过我是这两个灵魂之中替补的灵魂,所以我永远退而求其次。
这也就是说,他们得逞不了,因为皇甫凌倒下了,我还是能动的。
话说,我其实也很能打,各种防身术我都涉猎过,只是没有实战经历而已……
但是马上不就有了吗!
现在,我是第一人称,这个身体是我的!
我该怎么做呢,我是忽然醒来表演一番我的功夫,顺便将他们抓住送官,还是静观其变拉出幕后黑手呢?
我考虑了几秒,皇甫凌这块冰山会怎么做,他是喜欢节外生枝还是大事化小呢?
我断言,他会比较喜欢把事情变得更有趣吧?
行,那我从现在起就开始装死!
专业评定,用我的身体做这游戏的诱饵,危险指数三颗星……
不过,三颗星值得一赌,为了捉到那两个危险指数四颗星的家伙,这样的兑换还是非常划算的咧。
我决定保持这个令我难受的姿势,为了让刺客认定我已经深度昏迷了,我可谓是表演得十分卖力。
渐渐地,我却感觉到手麻了,喘气吃力不说,我的手还被我压在了自己身下,果然是报应啊,刚才真不应该乱摸。
也不知道麻了多久,我的手都开始痛起来了,虽然重新拥有痛觉的感觉十分真实,我却高兴不起来。
我此刻真想迅速爬起来抽那两个蠢货一顿,该行动就快行动哇,磨磨蹭蹭地不是错失良机吗!
我皱着眉毛忍住了痛苦,像一个为了赚钱便去做了一动不动的雕塑人的大好青年,纵然我现在没有满身的颜料,但是我觉得我已经快被憋得浑身发绿了。
耐心一点一滴地流逝,殿内的人想着守株待兔,殿外的人想着瓮中捉鳖,殿内的人隐忍痛苦,殿外的人胆战心惊。
就在我快要放弃这场表演,想一脚踹开窗户来它一个证据确凿的时候……
忽然,我听见窗户嘎吱地响了一声!
哀家我终于松了一口气,乖乖,他们可算是开始行动了,我的心中有多少草原马在奔腾着哀嚎遍野,我算计不清,我只是觉得我的两只耳朵被内心抓狂骂街的声音震得发聋……
敌人先动,我静观其变,好歹事情也算是有了进展,我满心欢喜,不然我真心会被麻木的感觉折磨至死。
现在我的手脚上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噬咬,每隔一段时间,还会有电流刷过的针刺之感。
我怕他们进来得快,便稍稍调整了自己呼吸的节奏,好装得更像昏迷中人。
只是我的脖子现在都快断了,这个该死的皇甫凌居然给我留了这么一个别扭的姿势,还好他的头偏向了窗外的方向,我现在微眯着眼睛,就像是熟睡了的眼皮已经不受控制的人一样,所以我既能看见他们的行动,又能伪装成深度昏迷的样子。
我的眼界被浓缩到了一条细细的缝里,我看到一把尖削的刀子伸进了窗户缝子,刀子被屋内的暖光包围着,冷冷的刀锋晃动着将烛光切地很零碎,橘红色的光影在刀片上摇曳闪烁着,屋内本没有风,烛火却在宫灯里诡异地晃动起来。
窗子的横闩一点一点地被锯开,细碎的木屑堆积到了窗闩的周围,来回使力的刀子刮掉了窗闩上面淡淡的朱红陈漆。
不一会儿,横闩就被锯出了一个足够吞没刀刃的凹痕,我见那柄刀子又开始卡在凹痕里左右晃动,在找准了晃动轻松的方向后,窗闩便被此方法一点点地挪到了边缘。
哐咚一声,窗户洞开。
寒风灌进了内殿,琉璃制的器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