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召唤烨冷眼盯着云天依,手里的阳器铁鞭已经在空中猎猎作响。
我惊慌起来,一时间怒不可遏,转身便怒气冲天地,挥手打向了附身于云天依身上的黑召目木,我自己在打“自己”的时候手感很爽,呵呵,黑召目木居心何在,是不是要害死“我”!
这个假云天依捂着自己的半边脸,笑着仰天一笑,又凌厉地望着黑召唤烨咬牙切齿道:“哈哈哈,你是想拆散我和墨墨吗,她是我的,我爱她,我们两人早就私定终身了!你,你这个无耻且懦弱的男人,得不到心爱的女人,难道就要拆散她的幸福吗?我爱她,比你更多!”
“啪!”我又是一掌,已经将云天依的脸打得通红了,而她在我打过去之后,便随即昏倒在地,刻意制造出了是我将她打昏的假象。
“云天依!”我着急地喊着自己真身的名字,着实感觉很滑稽,但我的担心却是真心实意,不过我在看到黑召目木的灵魂从云天依身上抽离出来时,显然大舒一口气。
“呼……”我紧张的喘息渐渐舒缓,这该死的黑召目木终于不再作孽了,她若是再狡辩几次,我就要被她害得死死的了!
“来人啊。”央律司黑召无心指着云天依的身体,指挥着旁边的侍者道:“把她带到央律间去。”
“是!”一对侍者颤抖着从地上站起来,庆幸地抬起云天依便麻的侧门,他们的脸上似有窃喜,就像是快要逃离了一场大难似的。
中,便只剩下我和一众侍者胆战心惊,长老黑召唤烨和央律司黑召无心皆是很淡漠的样子。
我任由时间就这样过去,希望酝酿好了情绪再做解释。
黑召唤烨却缓缓走到了我的身边,我一步也不敢后退,便捏紧了拳头,准备强装镇静。抵抗他的质问。
质问没有如期到来。黑召唤烨却用他修长的手指捏住了成墨宇的下巴,我作为成墨宇已经心惊肉跳,黑召唤烨莫不是要拧断成墨宇的脖子!
我还来不及后退,黑召唤烨霸道且强劲的吻却拉扯上来,我闷哼几声却呼救不出,只能在他拉锯似的亲吻中用力推搡,推搡不过,我便用已经被指甲戳破的掌心向他扇去。
这么多侍者都在那里跪着呢,我就不信黑召唤烨不知羞耻,若是传出些什么长老暴力侵犯准灵太的事情。我想他的颜面必定受损。
黑召唤烨受了如此凌辱,怕是不能消气。我被他扯住手腕,便反身扛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转头将阳器铁鞭扔给了央律司黑召无心,黑召无心在空中随手一抓,便接过黑召唤烨的鞭子,冲他点了点头。
黑召唤烨立刻带着我转身翻越窗户,我抬头望着黑召无心的动作,一声脆响过后。屋里的一个侍者便应声倒地。
“你要,你要做什么!”
我看见黑召无心正在用阳器铁鞭处决侍者们,一鞭子便是一条性命,可是其余的侍者们却一个个静默在那里发抖,就连最后的反抗都没有尝试一下。
……
成墨宇正仰望着洞天城的狭小山谷口,天空中已经出现了太阳的一角,巨大的反光环将光线聚集到中央城的土地上,本是寂静的生灵便在阳光和风的沐浴中翩然起舞,粲然如夜空中夺目的星子。
黑召唤烨早已将成墨。他将成墨宇放倒在一片开阔的草地上,草地上还盛开着春天绽放的小香兰,香兰的五个花骨朵才和小拇指甲一样大小,那极小的花容在我的身下失去了袖珍的美丽,真不知成墨宇若是解除了对它们的压力,它们是否还能继续完美地活着。
阳光明媚,东风在山谷中轻吹,这是否恰是放纸鸢的好时节。
尤记当年年少,春光大好,一素不相识的白衣少年与我协力升起了一顶蝴蝶鸢,我笑着望他,将他的容颜记在了心里,我得知他是某校高中生,便努力考上了他学校的初中部,不过他总是快了一步,一步又一步,我深爱的筒子,他变成了政治统领,我却变成了与之遥不可及的男科女医生。
我崇拜他,暗恋他,在电视上关注他,还接触遍了他的亲戚,被他的保镖追赶,被他的冷眼浇熄,但是我从没有后退,直到如今,我也深爱着他,以至于我也爱上了他的前世皇甫凌,这就是所谓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而如今,现实将我逼去了哪里。
黑召唤烨正躺在成墨宇的旁边,同她一样感受着同一片天空下的生灵气息。
曾经在一片大好的冬日暖阳之中,皇甫凌也与云天依度过了暖心的静谧午后,那雪中的树屋,那寂静的花园……那一幕幕,撩起人不禁落泪的相思。
而现在,在这个并没有野餐的午后,我饥肠辘辘却无甚知觉还回放在脑海里,于这个辽阔的草地上,我云天依正用着成墨宇的灵魂,与黑召唤烨一起,只是躺在草地上,学着比小草更悄悄。
直到山谷上方的偏角太阳,全然从我的眼前移开,我才渐渐睁开失去了温暖的双眼,黑召唤烨也坐起了身,我侧目望去,那些小香兰果然已经蔫蔫的了,还有许多湛蓝的花汁和草汁沾染到了黑召唤烨的后背上。
“墨墨,没有什么要解释了吗。”黑召唤烨沙哑着嗓音,眼神只盯着远方的高墙而不看我。
“墨墨……你到底是墨墨,还是云天依,为什么她也活了,为什么你们两人,会做出那等苟且之事。”
我本想沉默,却止不住戏谑道:“她死了吗,他呢。”
“他们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