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跳下床去,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思忖,只不过最近的情形太奇怪,太子知道严柳溺水而死却不大肆张扬处理,我本想悄悄帮柳哥处理后事,却无法知晓他的身首何处。
况且我虽想着要把亲哥哥严柳的尸身夺回来,却没有什么可用的理由。
“洛轩,我该怎么办?我们的事情都好说,还能商量着解决,但是我哥哥严柳的后事没法处理,太子将他的尸身藏到了哪里,为什么不公开处理呢?”
我没有由着皇甫凌讲话,继续问道:“还有,你先前说要用律法对付太子,可是你却去临摹了地形图,这和你与太子的斗争有关系?” 皇甫凌看着来回踱步的我,解释道:“我和安神颜确实潜入了钦天监的监史馆,不过馆中史籍早被删改,皇后为除后患,将一切都处理得很干净。”
我点点头,觉得事情有些棘手:“这就是说,我们想从证据入手的话,非常难办,因为年代久远?所以你干脆自保为先,弄来地形图为以后打算?”
“没错,依依,人在屋檐下……”
我抢答道:“不得不低头?可是我哥哥严柳的尸首怎么办?”
我撇嘴,一抹难受咽进嗓子里,再低头也不能让亲人死无葬身之地,再低头也不能只图自己的欢乐与幸福,不是吗?
皇甫凌见我不开心,他的眼眸也委屈般黯淡下来,我见他的眉头上仿佛浇了一层水泥,冷冷地禁锢在那里半天也不曾舒展。
时间一点点过去,我知道我在这里干生气也只能为难皇甫凌,但是皇甫凌并没有办法左右太子的想法,那么找谁呢,现在谁可以帮我?
她!我忽然想起安泠心。她现在是太子妃,半壁江山的掌权人,她会不会知道一些关于我哥哥的消息呢?
不过我却不能暴露我和严柳的关系,再者说,安泠心和我没有仇就算奇迹了,如果我去拜访她,她会接待我吗,如果她愿意接待我,又会愿意帮我打听严柳的下落吗?
“洛轩……她,行吗?”我迟疑开口。却期待得到皇甫凌的肯定答案。
“依依,对于后宫女眷,我是不便接见拜访的。但是如果你想努力一搏的话,我可以帮你打理好一切,只不过……”皇甫凌也有些迟疑,他的眉毛仍旧没有怎么动,像一块冰似的冻在了眼眶上:“不过明日锁雀台上点兵。誓师,太子随即启程奔赴战场,所以他们明天不可能专门去处理严柳。我觉得严柳的尸首已经被处理过了,虽然没有声张,却不能说明他没有动手。”
“洛轩,你胡说什么啊!他们能怎么处理?柳哥犯的罪刑不大不小。正好需要皇上宣来私通的宫妃一起拷问,最后才能结案的!”
我有些情不自禁地大吼起来,也不管不顾周围的环境。虽然我知道严柳已经死无对证了,而且也不知道谁是被诬陷的私通宫妃,这案子确实是会草草了结的……
“依依,冷静点,冷静点……”皇甫凌过来拥住我。我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涌现出来,我摇着头。鼻子酸得厉害,夜很深,我的哭声像幽怨的孤魂在悲泣,不知道有没有惊吓到夜巡的宫人。
很长一段时间,我只是很脆弱地哭泣,不思量,自难忘,这么多事情发生在我身上,我一时接受不来,我将皇甫凌搂得更紧,深深吸了几口他身上的气息,淡淡的梅花气息,让我的抽泣渐渐安静,我不想再失去什么,尤其是亲人!
屋子里的烛火摇曳着,泛红的光亮投射在人影上,人影投射在墙壁上,紧紧相依,久久没有改变姿势。
“洛轩,我是不是很没有用?”我开口的时候,感觉鼻子不通,似乎感冒了。
“是我没用,皇子,王爷,这一切对于我来说都是虚名,留白师傅教我示人以弱,然后全面反击,但是我却保护不了你的亲人……”
“不是你的问题,我知道,现在的环境对你完全无利,如果我们返回白羽州的话,肯定就能寻得主动权了!”
听了我的话,皇甫凌居然将额头抵在我的额头上,然后温润起来,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对我的关心:“依依,马上就要回白羽州了,我那轩云宫里还有一位艳妻,不知道你能不能招架地住。”
我自然有些不满意,毕竟我是生活在一夫一妻制度下的现代人,如今却要来和别人共侍一夫,这种身份的转换我需要适应,尤其让我无法接受的是,我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小三儿!
“她彪悍吗?”我试探道。
“张扬跋扈而已。”皇甫凌笑着望我。
“那她聪明吗?”
“想方设法,把我弄到他的床上而已。”
“哦哦,我知道了,小菜一碟!”
“也说不定,她是你的巨著,你可以慢慢读懂她……”
我自信起来,轻轻捶了皇甫凌一拳头,便胸有成竹地分析道:“她张扬跋扈是因为她的身份高贵,为了掩饰她没人待见的处境,她便刁蛮一些,她想方设法把你弄上床说明你不爱她,而她也没法强求你,她是巨著我便翻烂她,迟早叫她净身出户!”
我在屋子里边分析边转了几圈,抬着右手指指点点,给人一种饱读诗书般的自信感觉,但是听到我的分析后,皇甫凌却噗嗤一声笑了。
“你敢笑我?”我伸出手,啪嗒一声打向他的手。
没想到他却接过我的手,直接裹在了他的手心里,还亲吻了一口。
“依依不难过了就好,我不是笑你,我只是笑我又养了一只小老虎,自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