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家里从哪里弄那么多银子,不仅还了赌债,还有多余的买衣服和笔墨,林三哥就是有那胆想,也不敢问。/p
看自己如今的家庭地位,再多的银钱,也跟自己没关系。/p
林三哥对上辛月那双幽深的眼睛,就想到山上那惊心动魄的一夜。打了个冷颤,缩着脖子回到屋里,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就怕家里谁想起自己,再招呼自己一顿鸡毛掸子,或者被小辈说教。/p
辛月抿了抿唇,知道怕了,就是不知道长没长记性。/p
晚上,林三哥睡的迷迷糊糊,听到“丝丝……”的声音,无意识的伸手一摸,感受到手中的冰凉与光滑,睡意瞬间被驱散,翻身而起站到床上。/p
等看清屋里的一切,吓得额头冷汗直流,想大声呼救,发现嗓子突然失声,发不出声音,浑身的力气也瞬间被抽取,双腿一软,瘫软在床上,与一床五颜六色的蛇四目相对。/p
林三哥又累又饿又瞌睡,但面对一屋子的蛇,脑子确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清醒的都能看到蛇眼睛里面,自己狼狈的倒影。/p
五颜六色的蛇并没有咬林三哥,而是不停在他面前爬来爬去,有时候直起身子,与林三哥来个深情凝望。/p
林三哥觉得,今晚的夜比昨晚更漫长。/p
因为昨晚好歹还有距离,也知道有妹妹在,那些畜生肯定不会伤害自己。/p
但今晚这些蛇不知道怎么爬进来的,还这么近距离接触,又没人罩着,万一上来咬一口,自己就要伸腿见阎王了。/p
世界这么好,我还没娶媳妇,不想死。/p
天快亮的时候,五颜六色的蛇相继离开,甚至有几条蛇还调皮的从林三哥身上爬过。/p
林三哥被吓得浑身发毛,双眼无神,泪水从脸上划过,滴落在被子上。/p
很快,被子上面出现一片水渍!/p
直到听到院子有洗漱的声音,林三哥摸了把脸,胡乱的套上衣服,身体僵硬的走到院子里,扛起锄,朝门外走去。/p
林大哥望着林三哥的背影喊道:“三弟,现在还早,等吃完饭再去开荒。”/p
林三哥好似没听到林大哥的声音,魔怔似的朝山上走去。/p
林大哥迷茫的看向的林母,“娘,三弟没事吧!”/p
林母手中动作稍微停顿了下,淡淡回道:“没事。”/p
林大哥想了想,“娘,看三弟这两天的表现,应该也知道自己错了,昨晚他没吃饭,等会多做点,我给他送过去吧!”/p
“随你。”/p
林母说完,放下手中的活,擦了擦手,回到屋里,摸出金镯子,无声的哭泣着。/p
如果不是闺女有本事,八十两的赌债,就是把房子卖了,也偿还不起。/p
到时候,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一家老少,都怎么活啊!/p
这是把自己往死里逼!/p
欠闺女这么多,每次看到老三,是真的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啊!/p
林母在房间胡思乱想,直到林大嫂喊林母吃饭,林母才不舍的把金镯子放起来,装作无事的去吃饭。/p
上午,辛月正在院子里晒太阳,就看到林大哥背着林三哥,一脸焦急的推开大门。/p
林三哥昏迷不醒,脸蛋泛红,嘴里还不停嘟囔着:“我再也不敢赌了,你们放过我吧,我真的不敢赌了,呜呜……”/p
一个大男人,哭的可怜兮兮,就跟那没人疼爱的小白菜似的。/p
不过,确实没人疼爱。/p
林大哥把林三哥放到屋里,焦急的对辛月说道:“妹,老三在地里晕倒了,你先看着他,我去喊郎中。”/p
不等辛月回答,林大哥急匆匆的跑了出去。/p
辛月走到屋里,给林三哥号了号脉。/p
惊吓过度,加上最近几天没怎么吃饭,才会昏迷,发烧,无大碍。/p
听着林三哥嘴里不停念叨我错了,再也不敢赌了,辛月觉得对方可能真的悔过自新,再也不会进赌场了。/p
事实证明,开小灶还是很有用的,眼前不就有个活生生的例子。/p
郎中和辛月的诊断结果一样,听到林三哥没大碍,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p
……/p
夜晚将至,村长把村内所有人聚集在一起。/p
村长开门见山,“衙门给我传来消息,说今晚可能会有一批亡命之徒路过我们村庄,他们会进行围剿。如果你们想活命,就跟我说去山上躲着,明早再下来,绝对保证你们的安全,如果你们不相信我,可自行离去,我绝不强求。”/p
有人问道:“村长,我们相信你,只是,孩子还小,不能饿着,你看能不能给我们点时间,让我们回家拿些吃的?”/p
村长知道拿吃的是借口,回去拿贵重的东西才是正事。/p
要是不让拿,说不一定要闹出什么幺蛾子。/p
村长看了眼天色,“半刻钟,如果没赶回来,你们就在自己家躲好。”/p
村长话落,人群就少了一大部分。/p
林家,除了辛月和四个侄子,其他人都回家了。/p
林母跟林大嫂要收拾些吃的,林父和林大哥要抬还在昏迷着的林三哥。/p
辛月靠在一棵树上,思考着村长的话。/p
亡命之徒路过,衙门围剿,怎么可能。/p
想到最近自己偶尔感受到的杀气,难道是三皇子派人来屠村。/p
就算夏靖渊没在村里养伤,村子还是会按照原剧情被屠杀。/p
这个三皇子,你杀夏靖渊,就去找他啊,拿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