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燕凌月又让李嬷嬷拿了一百两银子塞给了王景兰,让她继续送孩子去学堂念书。
一开始王景兰还不接受,直到燕凌月说是借的,等以后小虎和阿飞能赚钱了再还她时,王景兰才算拿着。
对于这个又善良又漂亮的姐姐,两个孩子喜欢的不得了。在送燕凌月出门时,一直絮叨着让她经常过来玩。
许是做了好事的缘故,在离开小巷时,燕凌月感到前所未有的开心。和李嬷嬷去了溢香酒楼以后,更是要了个临窗的雅间,点了满满一大桌子酒菜。
填饱肚子以后,看时间还早,燕凌月又和李嬷嬷一起去了锦绣街。
之所以叫锦绣街,是因为这长长的一条街全是贩卖布匹成衣,还有日用首饰的店铺。一家挨着一家,琳琅满目。
虽然三姨娘已经为燕凌月做了好几件衣服,但小女儿家的哪有嫌衣服多的,更何况比起燕家的另外三个小姐,燕凌月的衣服头面真是少的可怜。
李嬷嬷陪同燕凌月,两个人一连逛了好几个成衣铺子。眼看着自家小姐一口气定制了三套衣服,又买了三套头面,李嬷嬷激动的两眼泪花。
燕凌月还以为是李嬷嬷嫌她买的多了,还有些心虚,“是不是银两不够了?要不然,我将这些头面再退回去?”
李嬷嬷一听,当即将头面抱进了怀里,“够够够,银子多着呢,且不说王后娘娘近来的赏赐,光是三姨娘就给听雨阁拨了不少银子呢,说是要将二姨娘这些年克扣小姐的银钱全部补回来。”
“那嬷嬷还难过什么劲?”燕凌月帮李嬷嬷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花。
李嬷嬷吸了一下鼻子,道,“老奴是感慨。自打小姐落地,老奴就跟在小姐的身边,这一转眼都快十五年了,小姐终于知道收拾自己了,老奴这是心里高兴啊。”
“小姐本就长得好看,就是因为不爱打扮,才会被大小姐二小姐还有三小姐比下去。等过两日的赏花会,老奴一定要将小姐收拾的漂漂亮亮的,让那些在背后说风凉话的人都大跌眼镜。”
李嬷嬷说着又拉着燕凌月买了许多胭脂水粉。
待将所有东西搬到马车上以后,燕凌月才发觉走的腰酸背疼,就同李嬷嬷去了街头的茶馆。
这时,茶馆里说书的正好讲到段少将军以一己之力,大破西北流寇,直取敌将首级,换得了西北近千万百姓的安危。
“只见段少将军头戴银盔,身披铠甲,腰系镀金束带,坐在高头大马上,手持银枪,威风凛凛。面对穷凶极恶的敌寇,面不改色……”
台上讲的唾沫四溅,台下听的激凯纷昂。
原本想喝口茶休息一下的燕凌月,听着耳边雷鸣般的掌声,只感觉脑子眼嗡嗡直响。
段少将军?又是哪一位?
对于大周王朝的这些官员,燕凌月是真的搞不太明白。
燕凌月一头雾水,一旁的李嬷嬷可是听的如痴如醉,一边鼓掌,一边还不忘给燕凌月普及知识,“段少将军段明鸿,也就是段老将军的孙儿,是段府大房的儿子,自小就跟着段阳坤将军在西北长大……”
过来续茶的小二,听着李嬷嬷的讲述,热心肠道,“段老将军一家,那可都是咱们百姓的大恩人呐。段老将军年轻的时候,征战四方,为咱们大周拓展疆土。老了退下来了,段将军子承父业,坚守在最艰苦的大西北,抵御那些不断作乱的异族人。”
许是看燕凌月长得好看,隔壁桌的小哥也挪了过来,接着道,“半年前,咱们王上亲征北燕时,西北流寇倾巢而出,想趁机占领咱们的大西北。在那一战中,段阳坤将军中了埋伏身受重伤,段少将军只身入敌,硬是杀出一条血路,将段将军解救了出来。在之后的几场战役中,更是替父出征,大败敌军。”
“听说在月余前,王上就已经召段少将军回京接受封赏了,算算时间想必也该回来了……”
茶馆里的众人,还在激情洋溢的讨论着。燕凌月在听到北燕二字时,就已经没有了心情再待下去。当下就离开了茶馆。准备上马车离开时,却被一阵猛烈的咳嗽声给阻止了脚步。
因为实在是咳嗽的太厉害了,听着连肺都要咳出来。就连李嬷嬷都忍不住望了过去。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翁,佝偻着背,正在清扫店门口的木屑。
就是这一眼,燕凌月一下子被店里那些雕刻品吸引住了目光。
“老伯,这些都是你亲手雕刻的?”燕凌月走进了店里,拿起了木架上摆放的梅花簪。
老伯点头道,“全是老头子一点一点雕刻出来的,小姐若是喜欢,就拿走吧。”
“多少银钱?”就在李嬷嬷准备拿银两的时候,老伯却摆了摆手,“不要钱,送给小姐留个纪念吧。也许小姐就是木刻斋的最后一位客人了。”
燕凌月有点不解了,“此话怎讲?”
“要关门喽,”老伯道,“准备把这铺子卖了,换些盘缠,老头子就可以带着孙子回祖乡了。”
燕凌月初来乍到不太清楚行情,但李嬷嬷在京城生活几十年了,对周遭的一些老铺子还是了解的,“这木刻斋有三十来年了吧,怎么说关就关了?”
“都三十多年了?”燕凌月惊讶了,“那为什么还要关门?”
老伯叹了声气,“这木刻斋可是老头子一生的心血,若不是实在走投无路了,老头子又哪里舍得卖掉。”话落,老伯就拿起抹布开始清理木架。
虽然好奇,但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