聒噪声代替了欢乐的啦啦声,珍儿觉得头疼的更厉害了,脸也更红了,是被气得。
吴玲玉洗澡洗了三刻钟,重新续了两桶热水,才觉得身上洗干净了,人也舒服多了,这才满哟哟的擦了身子,光溜溜的出来。
珍儿也懒得理会这个脸皮比护城墙还厚,歪理一大箩筐的疯女人了,满心在想着明天去见人的事儿。
直到身后没了水声,又传来吴玲玉打呵欠的声音,这才回过头去。
地上散落的到处都是衣裳,鞋子也一个在木桶旁,一个在床边上,木桶旁四溅的都是水,不知道的还以为木桶坏了呢。
珍儿皱着眉看了看,叹了口气把地上的东西个收拾了。
等她看到空荡荡的木桶,目瞪口呆了半晌,回身看床上凸起的那一块儿,恨的牙痒痒。她今天就不应该发善心,这个姓吴的要真被那个成少爷抓走了,到时候抓狂的还不定是谁呢。
认命的拎着两个水桶,珍儿打开房门往外看了看,空旷的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昏黄的灯光照着,看着还挺瘆人。
这么晚了,也不知道庖下里还有没有人。
珍儿握着木桶的手紧了紧,刚抬脚,隔壁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东家?怎么这么晚还没睡?”刚刚洗漱完,一身轻松的管仲看到珍儿愣了一下,等看到她手里的桶,就完全明白了。
这么晚了,珍儿下意识的压低声音,道:“我想去庖下看看有没有水,这样的天,不洗漱一下,睡着不舒服。”
管仲点点头,珍儿是有些爱干净。年前她住在铺子里的时候,冬天那么冷,隔个三五天还非要洗一回澡。他们都觉得她太讲究,也不怕受凉,简月娘却对东家大加赞赏。
“东家,天太黑,外面也不好走,还是我去吧。”管仲说着伸手接了水桶。
珍儿犹豫了一下就把桶给管仲了,管仲力气大,他提一桶水很轻松,她却未必了。而且屋里还有一个睡死过去的人,她也确实不敢随意走开。
“只提一桶热水就够了。”珍儿冲着管仲的背影,小声叮嘱道。
屋里那大木桶里的水还没有倒,水提多了她也不能高高兴兴的洗个澡,还不如省省力气。
简单的梳洗了一下,珍儿也有些累了,打了个呵欠往床边走,她其实也不太习惯跟人睡,可这客栈里只有一床被子。
唉,下晌也忘了找小二哥要床被子,她好像还没吃饭呢。揉了揉瘪瘪的肚子,珍儿叹了口气,算了又不是没有挨过饿,挨饿不算什么,至少还能睡个舒服的觉。
珍儿这样想着,脸上的表情又轻松起来,一手掀开了被子。
望着眼前白花花的一片,愣了愣,珍儿尖叫出声。
尖利的声音中,吴玲玉揉了揉睡眼朦胧的眼睛,坐了起来,嘟哝道:“你怎么啦?”
随着吴玲玉的动作,她上半身盖的被子都掉了下来,珍儿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又想尖叫了。
“东家,你怎么啦?”屋外传来管仲焦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