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氏本来心情已经好点了,等看到桌上又是鱼又是肉的,顿时又气了,点着珍儿骂道:“这银子是大水漂来的呀,你就这么花?”
“不就是大水漂来的吗?”珍儿揉了揉发红的额头,嘟哝着,见毛氏心情脸更黑了,忙道:“这是昨儿那人赔的银子,不是我自个的。大伯娘,昨儿苏木大哥帮了我老大的忙了,叶姑姑又受了惊吓,我这给银子给他们,他们又不要,这不是趁着伯娘你来了买些吃食算是犒劳他们了嘛。”
听珍儿这么说,毛氏脸色稍霁,但脸还是板着的,道:“这回就算了,这是压惊的饭菜,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下次可不许这样了。你也不想想你这铺子一百两银子买的,你得多少年才挣的回来这一百两银子呀。”
“是是是,大伯娘说的是,我以后肯定不这么花银子了,谁来了我们都得吃咸菜跟稀饭。”珍儿夹了个块红烧肉到毛氏碗里,讨好的道。
“咸菜稀饭的也太俭省了,你这么抠门以后谁给你帮忙呀?我是说要俭省些,但也不能这么俭省,知道吧?”毛氏把碗里的肉又夹给了珍儿,道:“你也多吃些,我听路远说了,昨儿吓坏了吧。”
叶白芷跟二妞两个从上了桌就开始偷偷的笑着,这会儿听毛氏说珍儿昨天吓坏了,再也忍不住一口就把嘴里的饭喷了出来,两人磕的脸都红了。
毛氏瞪了她俩一眼,她俩也没收住,二妞指着珍儿一边咳一边笑,“确实吓坏了,是把别人吓坏了吧!”
“都吓的小便shī_jìn了,还没吓坏呀!”叶白芷也跟着附和。
“吃饭都堵不住你俩的嘴,下晌给我扫浮尘去!”毛氏说完,就端着碗开始吃饭起了。
叶白芷跟二妞这会儿再也不敢笑珍儿了,苦着脸吃饭,等着下晌干最脏最累的活儿。珍儿同情的瞅了她俩一眼,高兴的夹了块肉大快朵颐起了。
吃了饭毛氏就开始跟珍儿商量着铺子里添置东西的事儿。“你要是想让木匠给你打桌椅,等会儿也别耽搁就让你大哥赶车送你回去,你跟木匠说说你的要求,让他赶赶工,争润儿就把东西做好。这做生意就不能耽搁,特别是你这做吃食的,你晚一天开业,客人就跑的多些,你们这条街尾又新开了家烧饼铺子,这竞争得有多大你可得长点心呀。”
珍儿还真没注意街尾开了家烧饼铺子,听毛氏这么说也开始紧张起来,商量好了铺子里的事儿就去找叶苏木往村子里赶了。
下晌毛氏好说歹说让曹叶氏去歇着了,剩下的这些小子姑娘们就没那么好的命了。洗刷、整理,只把铺子里弄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毛氏才算稍稍满意。
大壮、阿三、阿四几个跟着毛氏跑了不少地方买东西。毛氏也知道银子是兑赔的了,花起来也心疼的好些了,就看着铺子里却什么短什么都给买上了。想着这两天不能开业,毛氏又买了不少布,让曹叶氏做两身衣裳,还做些新的床单跟被单,省的天冷了又要赶忙。
毛氏说要叶白芷跟二妞扫浮尘还真不是吓她们的,把扫帚绑在竹竿上了,就让她俩去扫。铺子里已经大半年没扫过屋顶上的浮尘,这一扫就落下来一层的灰,叶白芷跟二妞也不敢叫苦,眯着眼睛苦着脸打扫着。后来还是大壮跟阿三看不过眼,接了她们俩的活,才没让两个忻娘灰头土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