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堔不在说话,只是拉着楚夜的手更加紧了,他皱着眉,似乎要说什么,却最终没有开口。
“皇上,你的好弟弟回来了呢。”楚夜轻笑道,不出意外的看到容堔好不意外的神色。
容堔当然不会意外,他遇到楚夜的时候就开始调查楚夜,他是帝王,除了自己,任何人都不可以想信,果然,他得知楚夜从安城而来,他那个好弟弟不是去了安城吗,后来他又查到,在安城,楚夜和容斓的关系密切,派到安城的暗卫告诉他容斓喜欢楚夜,那时候,他就知道,解决掉容斓这个麻烦的时候到了,所有的一切他都计划的很好,包括那只距离他和楚夜大婚前一天才到达的信鸽,只是唯独漏了一件,他是真心想娶楚夜。
容堔感到遗憾而又庆幸,遗憾的是被楚夜发现他的计谋,庆幸的却也是楚夜发现了他的计谋,看啊,他的小宠物,果然是最聪明的。
当外面宣布容斓回来的时候,两个人都很平静,丝毫不意外的看到风尘仆仆赶过来的容斓。
“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容斓跪在地上,分明很想知道那个人到底是不是楚夜,这一刻却不敢抬头。
“皇弟不必多礼,朕今日大婚,你快起来,见见你的皇嫂。”容堔笑的很温和。
楚夜冷笑着看了一眼容堔,回过头,对上容斓差异受伤的眼睛,眼眸种闪过一抹紫色的光,楚夜一脸平静的向容斓问好。
本该不平静的容斓却突然平静下来,再次看向楚夜的目光平静疏远。
容堔心下恼怒,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握着楚夜的手紧了紧。
楚夜只是笑着,笑的更加开心,丝毫不理会手上的疼痛,容堔,我会就让你这么利用吗,更何况,现在,对局才刚刚开始,刚才是楚夜做了手脚,他用了摄魂术,这个世界里给他的金手指,给了容斓一个被逼无奈的错觉再感叹一下你我无权无势,只能受控于皇帝的哀伤。
没有人是不在乎权利的,只是少了这个导火索,而楚夜就是要做这个导火索,所以,他怎么可以任凭容堔抓住容斓的把柄,弄死他,这样,游戏该怎么进行呢。
是的,现在的容斓异常冷静的看着那相携而去的人,笑着祝福皇兄快乐,袖子下的手却紧紧的握着,指甲陷入了肉里,他看到了楚夜给他的暗示,看到了那人眼里的被逼无奈,果然就是这样吗,他的皇兄,抢走了他在意的生活,抢走了他的自由,现在又抢走了他最爱的人,皇兄啊皇兄,我从不跟你争抢,我拿你当兄长,你把我当做什么。
以前那些人说的话这一刻清晰起来。
王爷,同样是皇子,那个人可以做皇帝,为什么你不可以。
您为了洛国出生入死,可是那个人却仅仅凭借着出生就得到了一切,包括你以后的生死存亡。
他记得他那时候说什么,没关系,他是我皇兄,他做了皇帝,也不会伤害我,因为我是他的亲人。
现在呢,容斓,你可真是蠢啊,那个你当做亲人的人,从来都没把你当做亲人,时时刻刻防着你,时时刻刻想要你死。
同样是皇子,为什么他容斓就不可以做皇帝。
太多的事情,只是因为没有想过,所以才不会发生,但并不代表就不会存在,一点点的火苗,就会有火烧燎原的趋势。
就像楚夜不相信容斓没有一点点的野心,容堔的疑心会控制的很好,这场棋局,容斓没有赢,容堔更没有赢,只是这场盛世的婚姻背后,将会使整个洛国的局势发生变化,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沉默,等待着这场即将开启的硝烟和战火。
夜里,楚夜换上紫色的长袍,懒散的靠在床榻上,红色的嫁衣被扔在地上,一旁的宫女们都低着头不敢说话,只是心里对这位皇后感到恐惧,没有人敢在容堔面前如此放肆,不得不说,楚夜是第一个。
皇帝的婚礼自然与一般人不同,没有人敢误了皇帝的洞房夜,晚宴之后都匆匆的告辞回家。
等到容堔进了婚房,便看见已经快要睡着的楚夜。
“皇后,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容堔看了一眼地上的嫁衣,笑道,只是笑声中带了几分怒气,楚夜选择沉默,他发现他一点也不了解容堔,这一世的楚州可能坏掉了,不明生物的dà_boss还是不要惹的好。
“皇后这是不开心。”容堔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朕觉得很开心呢。”
开心,呵,楚夜觉得眼前的人一定疯了。
“不能让皇后心情好,朕养你们这些废物有什么用呢。”容堔没有去在意不理会他的楚夜,反而将目光转向了那些低着头颤抖的宫女。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一排宫女们颤抖的跪在地上。
“来人,将她们全部拉下去处死。”容堔说的云淡风轻,丝毫不在意因为自己一句话就这样没了十几条人命。
楚夜压着怒气,容堔是故意的。
“容堔,你的目的达到了,你还想怎么样。”
“达到了,不,还没有,朕还没有得到朕想要的,怎么能说是达到了呢。”容堔站起身,慢慢走向楚夜“阿夜,朕可以告诉你,其他的都可以是假的,但是朕想娶你,是真的。”
所以,这就是帝王的爱情,所有的在权力面前,都必须让步。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楚夜笑道,这本来就是一场棋局,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真正厉害的人不会当真,谁要是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