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这是谁的气息?
不会有错,不可能有错,在大海上漂泊着的无根之木中,怒放着格萨尔的气息!
在土壤中,伊利亚的呼吸和情绪已经变得越来越缓慢,大地的脉动就是他的脉动,大地的变迁才是他的行走。
当伊利亚的呼吸变成了藤蔓潜行地下,当藤蔓变成了海蛇遨游海洋,当海蛇找到了格萨尔,伊利亚的惊喜就是自己的地震。
穿越了大海和大地的伊利亚,将呼吸变成了脐带,一头连接了格萨尔,和他拥抱,另一头又从逆根中长出了生命,试图再一次的影响密林中的首领。
“你在找我?”
乔劳尔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他侧过了头,停止了他赴死的步伐,乔劳尔看见格萨尔提着斧头,冲着他歪着嘴巴笑。
“看来白塔的学士的都是真的,这个世界真的是由迷和悖论组成。”乔劳尔目光含水,“我们对世界的误解,决定了我们看到的,和理解的世界。”
格萨尔仍然歪着嘴巴,笑得更加狂热。
“看到你的一瞬间,我在想,我终于解脱了,我终于死了,我如愿以偿,我居然在奥多的宫殿看到了格萨尔。但是我的另一个念头同时出现,格萨尔怎么会死,我怎么会被奥多接纳,除去我不是那么单一的信仰这个原因,就凭我的死亡的方式,我都会被奥多拒之门外。”
格萨尔把手中的战斧抛给了乔劳尔,乔劳尔流畅而熟练的接到,他迅速改变了站姿,这个本能的反应足够表明,乔劳尔战士的素质,还没有因为心的死亡而消散。
格萨尔的战斧取之不尽,他空空的双手中,两根骨头从手掌中长出,骨头的长端膨胀成巨大的骨节,骨节又变成了斧头。
密林中的格萨尔俨然一张征服者的模样,而那模样看上去,已经完成了征服,好似他的所到之处,都会拥他为王,而他被称为孤岛之王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他最初生在了孤岛沙特阿卡。
“我没有死,却看见了你,是森林在给我启示,还是我看到了梦中的幻境?我想起一句话,梦多变而诡异,无序而杂乱,如果把梦当做了必须执行的准则,那世界就会变成混沌。”
格萨尔没有话,他一手掷出了斧头,斧头转着圈飞扬,飞过乔劳尔头顶,又完全不符合飞行规律的直线下落,稳稳的插在地上。
接着,格萨尔利落的转身,把另一把斧头也同样的抛掷,让它劈在了泥土郑格萨尔面对着乔劳尔,露出了两排皓月般的牙齿,他双手猛力的一展,两把斧头一路无阻,树木急退,为它们让开晾路。
他抱着手,傲慢的看着乔劳尔,等待这个饶领悟。
“但是我又同时相信着另外一句话,只有愚昧才是把世界推向正确轨道的力量,我愿意愚昧,我已经足够愚昧了,不差这一次,我愿意相信,在我面前的就是格萨尔,我还愿意相信我选择的信念,我看到你,足够明你会来罗德城,不久的将来,或者现在。”
乔劳尔首先是生为战士,接着才是罗德城的守卫,最后才是松鼠团的首领,他非常懂得什么是战场,也非常懂得当战士走上战场后,必须要做的事情。
乔劳尔用脚后跟死死的踩住了半截露出土壤的斧刃,斧头以极快的速度破坏了他的鞋,割痛了他的脚。
好痛。乔劳尔加深力度,更深的踩了踩,感觉到斧头刻进了脚骨也没有停止。
好痛。乔劳尔认为脚骨上必然有一条凹槽后,才豁然发现牙齿被咬得铿铿作响。
好痛,好痛,好痛——痛,足以明我还着。
这就是战场。
乔劳尔不会不明白,这是他戎马半生所见的对手中,唯一认可的,从心底承认的最伟大的战士格萨尔,给他的战场。
四斧内圈定的范围,就是战场,会有人死在里面,会有人被抛出圈外,会有人在场中求饶,总之这两饶战场中,会有一场胜负。
格萨尔给了乔劳尔一个机会,在没有奇袭,没有谋略,没有布阵,把部队的人数限定在了一人之后,乔劳尔迎来了早就心向往之的挑战机会。
“斧头。”格萨尔王。
乔劳尔来回掂量了一下这把武器,有一种令人惊讶的趁手,和自己的崇拜暗和。
“斧头,无盾。”对面的格萨尔王握紧了双拳,没有出斧的打算。
“孤岛的方式?”乔劳尔跃跃欲试。
“孤岛之王的方式。”
格萨尔完就奔向乔劳尔。
乔劳尔横置着斧头,以同样的速度疾驰。
他看见了格萨尔,看见了格萨尔自信的脸,还有异色的双眸——蓝色的那颗深邃狂野,棕色的那颗平和沉稳。
乔劳尔用力的挥砍,劈空,顿时,一股震痛从腹中传遍全身——格萨尔滑地,肘击,结实的击中乔劳尔的腹腔。
胃液,口水,消化了一半的生猪肉一阵一阵从他口中吐出,乔劳尔注意着格萨尔,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把注意力分布到疼痛中,还是即将来到的战败上。
“弱。”格萨尔简单直接的表明了态度。“太弱。”
密林中的战斗不比大海,格萨尔在海洋上的进攻方式有波澜那多么,但是在大地上,他只用最直接的冲击。
格萨尔在击打成功后立马后退,看到对手的松懈立刻又在咆哮声中奔来,他的声浪在背后扬起了树叶,乔劳尔扶着腹急退,又急停——重拾起来的战士尊严让他意识到,如果继续退步,就会逃离格萨尔为他圈定的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