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对树下长鼻毛和大下巴的偷听,伊利亚认为,这个密林中的团体,可能每一个人都有和奥诺玛默对抗的心,与单纯的崇尚着战斗的沙特阿卡人相比,这个背负着某种憎恨的松鼠团,只要使用得当,同样具有不输于孤岛战士的战斗力,但是有两个前提必须得到满足——得到这群人的认同,有一个格萨尔那样的领导者。
“喂!你们砍树是要做什么?”伊利亚大声问道。
“住口!”大下巴的私生子怒气冲冲的跑到伊利亚这里,他越看这张俊美的脸就越生气,于是对准伊利亚的下巴就是一脚,下颌骨碰撞的声音和心碎时类似,“我们怀疑的间谍不只是你,你说话这么大声,是不是想要让更多的人知道团长的安排?然后让不受约束的嘴随风飘到城内?”
“那你们干嘛要当着我的面说这个?”伊利亚疼痛的下巴让他口齿有些模糊不清。
“是你!”大下巴气急败坏,“怪你为什么要在这里激怒我。”
“我中毒晕倒在这里时还要考虑你在不在这?好奇怪,我还以为私生子都很聪明,在智力上你真的是垫底,比农夫的笨儿子还蠢。”
大下巴很敏感私生子这个称呼,同时他对下巴的执念也总是驱使他去攻击别人的下巴,私生子一脚横踢,踢向了伊利亚另一侧的下巴,伊利亚感觉下颌骨摇摇欲坠,仅仅是用一层皮肉相连。
“蠢货。”长鼻毛瓮声瓮气的走来,推开了大下巴,“我们还要伐木,那可是个繁重的体力活,你总是把力气用在无用的事情上,我感觉,就凭这一点,你可能真的有王族的习性。”
长鼻毛半蹲下来,掏出了伊利亚怀中的松鼠尾巴仔细端详,“要是团长回来发现你把自己人弄死了,看他怎么对付你的下巴,如果我是团长,我把你的下巴弄成现在的两个大。”
“我又不是不能处刑,我把他的松鼠尾巴扯下,烧了,然后把他胃里灌满毒药,仍在溪边,谁都不知道是我做的。”
“我在想,你为什么非要把新人置于死地。”
“因为。”私生子撇了一眼伊利亚,这让他更加愤怒了,这个人被着重攻击了两次,下巴还是那么坚毅好看,“因为他听到了我们的谈话。”
“团长每次分派给我们的任务都不一样,每个任务都真真假假的穿插在其中,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这次做的事情是真的需要,还是让间谍迷惑的障眼法,他听到了又怎样。”
长鼻毛说完话就开始为伊利亚解绑。
“这可是你绑的。”
“所以我才为他解绑。”
“至少要等到老钥匙来确认下他的松鼠尾巴,看看是自己做的,还是老钥匙给他的。”
“老钥匙现在照镜子都不会认出那里面的人是他自己。”
“你放开他,很不安全。”私生子提醒说。
“我不在意安全不安全,我想了想,今晚我要一个人完成两个人的工作量,我需要一个帮助,然而新人的干劲往往最足,一个顶两个。”
“你想让他帮你砍木头。”
“不然你来?”
“你等等。”私生子叫停了长鼻毛,“我来给他松绑。”
长鼻毛给大下巴让了位置,“你真的不来帮忙?”他的声音听起来冷漠又阴狠。
“等我的头发长出来我都不帮忙——嗷——”
私生子的额头讽刺的从正面又撞击了一次伊利亚的下巴。
“该死。”伊利亚觉得无论下巴有多痛,都得把咒骂说出来,不然心里的不痛快就是服下的另一种难以化解的毒,“要是你这混蛋是奥诺玛默的正统继承人,我想全罗德城没有几个人会有完整的下巴。”
私生子倒在伊利亚身上没有说话,僵硬的沉到伊利亚大腿上,伊利亚厌烦的侧身,私生子翻到地上后没有了动弹。
“他确实该死。”长鼻毛提着快要熄灭的火把不咸不淡的在说话。
“你把他打晕了?”伊利亚问。
长鼻毛用火把戳了戳私生子,他没有动静,后脑流着黏糊的血,“力气使得有点大,可能会死吧。”
伊利亚从柔韧如藤蔓的捆绑中解脱,他踩了踩土地,想去确认这里的树根是不是逆长——答案不言而明,他明明刚从挺立的树干上离开。
伊利亚用配合着森林里隐藏着杀戮气氛的腔调在说话:“也许可以救救。”
“我不救。”
“那我也不救。”
私生子抽搐了几下,让这两人不得不分散些注意力。
“没死?”鼻毛人问。
“我认为死了。”伊利亚踩了踩私生子下巴,“而且死透了。”
“我发现,虽然你看起来无害,可能栽在你手上的人命比松鼠团还多。”
伊利亚翘了翘眉,做了个模棱两可的表情,“那你为我解绑,可能是个错误的选择。”
鼻毛人用大笑掩饰着不安,“不可能,我不怕,我比你强壮多了,而且,今天的工作,我真的需要个帮手。”
“团长要多少木材?”伊利亚单刀直入的问。
“没有说,但是他这次对树木的类别有要求,只要梣树,榆树,还有——”
“橡树。”伊利亚看到鼻毛人抓耳捞腮的思索后接了一句。
“对对对,你怎么知道。”
“怎么知道的?你是问,关于木材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突然的,伊利亚想起自己进入了筑船者的角色,然而这里并不是他所熟悉的沙特阿卡,他话锋一转,“嗯,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