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包丞看来,前日他已经跟王芬玉定下了恋爱关系,他理应要喊她名字的,再左一个‘王姑娘’,右一个‘王姑娘’,不是显得生分了?
谢包丞听说王芬玉在忙,虽然脸面略有着急,却并不催促,只是说:“那我在门口等她一会儿。”
义铭哪可能让他在门口等,不说他跟表小姐是不是有关系,就算没关系,对待一个上门的客人,也没有让人在门口等的道理。
义铭说:“进屋里来等吧,这天热,坐屋里凉快。”
谢包丞笑道:“不了,你去对芬玉说,我在门口等她,如果她忙完了,让她来见一下我。”
义铭眼见劝不进来,也不劝了,就敞着门,进屋去喊王芬玉。
王芬玉知道谢包丞来了,还候在门口不进来,她颇觉得好笑,想着这人那天那么直接,胆子都冲天了,还会胆怯着不敢进她的家门?
王芬玉搓搓手,让二舅妈先忙,她去见人。
二舅妈应了一声,王芬玉便出来了。
走到门口,没见到人,她便出去,一出去又见谢包丞在手试木桩,她抱臂笑了一声,打趣地问:“你别说我家的栓马桩又松了,你又给帮忙加固了一遍,我可承两次恩的呀。”
谢包丞听到她的声音,站起身,转过脸,笑着看她,拍了拍手,走过来,冲她看了两眼,说道:“我只是检查一下,没松,上回是我加固,怎么可能会松。”
王芬玉笑问:“来找我做什么?”
谢包丞脸上的笑敛了敛,伸手从袖兜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她:“来的时日短,来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会遇见你,这是临时买的礼物,原想着能呆一些时间,多陪你几天,抽好的东西再买给你,但没时间了,等下次你回帝都怀城了,我再拿别的礼物送你,我要走了,谢右寒受伤了,我得回去看一眼,婉贵妃和皇上也已经回宫,王妃和世子已经接到了皇上的信,他们正在收拾行礼,如果右寒没受伤,我还是可以留下的,但他无缘无故受了伤,我实在放心不下。”
王芬玉一听,脸上的笑也倏地一滞,她微惊:“你弟弟也受了伤?”
谢包丞挑眉:“也?”
王芬玉面色微沉,说道:“李东楼也受伤了,我二姨一早接到的信,她天没亮就走了。”
谢包丞薄唇一抿,把小盒子往她怀里一塞,又把她往怀里搂了一下,然后松开,说道:“我走了。”
说完,转身就走,丝毫不停留,原本皇上的信中只写了谢右寒受了伤,让他们最好回府,而且知道婉贵妃也已回了宫,王妃和世子自然不会再留在大名乡,只是谢右寒为何会受伤,他三人都不清楚,皇上没写,他们目前也打听不到,各种猜测都有,但从来没往太深的地方想。
如今听到王芬玉说李东楼也受了伤,这就不能不让谢包丞多想了,他虽马大哈,可他不是弱智。
谢包丞一股作气地回到客栈,袁博溪和华州差不多也收拾好了,就等他回来,见他走了进来,华州笑问了一句:“见着人了?”
谢包丞点头:“嗯。”
他抬头看看华州,又看看袁博溪,说道:“王芬玉说李东楼也受了伤,李夫人一大早就赶回去了。”
华州一怔,分秒间就察觉出了不同寻常,他蹙着眉头轻声道:“谢右寒受了伤,李东楼也受了伤,一个是御林左卫军统领,一个是禁军统领,就算因为妹妹出了宫,谢右寒这个御林左卫军统领闲的没差事了,但也还是御林左卫军统领,这怎么就这么巧了,二人都受了伤。”
袁博溪说:“猜也猜不到是怎么回事,还是先回府,回去了就知道了。”
谢包丞道:“嗯,得尽快回去,我十分担心右寒。”
于是一行人赶紧下楼,谢包丞驾马车,桂圆坐在他的旁边,华州和袁博溪以及管艺如和曲梦都坐进了马车里面,因为正是辰时三刻,古木苏街又是一条美食街,这会儿正是人声熙攘的时候,马车行的很缓慢,谢包丞焦急,挑了一角车窗往外看的袁博溪忍不住说道:“当初选这里的时候是为了吃饭方便,如今出去倒极不方便了。”
华州说:“当初也没想到会回的这么急,而且还赶在这么个早上。”
袁博溪道:“肯定是发生了大事,不然皇上不会忽然就带着北娇又回了宫。”
华州说:“反正不会是小事,连李东楼都受了伤,可能还有别的事情我们不知道。”
袁博溪松下帘子,叹道:“也不知道谢右寒伤的怎么样了。”
华州说:“母妃放心,府中有祝一楠呢。”
袁博溪点点头,便没再说话了。
王芬玉送走了谢包丞,进屋,发现二舅妈已经将桌面收拾干净,去了厨房,二舅妈也已经大包大揽地在洗碗收拾灶台,她就不插手了,她进屋去找李玉宸。
还没走到李玉宸的房间,就在外面碰到她。
李玉宸说想回去。
李玉宸也担心李东楼呢,哪可能真的一个人没心没肺地住着。
王芬玉道:“你也着实得回了,刚刚谢包丞说,皇上和婉贵妃已经走了。”
李玉宸一愣:“啊?走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王芬玉摇头:“不晓得,谢包丞没说,我也没问,不过应该是一大清早就走的,因为昨晚随海公公还来了呢。”
想到谢包丞说谢右寒也受伤一事,王芬玉就觉得肯定是帝都怀城发生了大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