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玄:“……”
还真听得懂他说话,这小畜生,朕只是客气地问你一句,你还真不客气,谁让你睡朕女人旁边了?
殷玄一伸手,将小乌龟拎了起来。
小乌龟被惊醒,又抻了抻头,见殷玄把它拿起来丢到了地上,它无语地掸了掸两只前腿,默默地窝在那里不动了。
殷玄看了小乌龟一眼,见它安安静静地窝着了,知道它不会再下去,是真的要跟他们一起回,他便冲随海道:“赶马车。”
随海哦一声,看了一眼趴在雅水河四周以及铺满了浅滩和整个视线的那一大片乌龟们,他咽了咽喉咙,长这么大,头一回见这么稀奇的事儿,这些乌龟们似乎全部从雅水河里出动了,然后来送他们。
随海是没研究过那本《千年神龟落湖传说》,但大名乡为了吸引游客们,把这个故事已经传的神乎其神。
没研究过,却听过。
当然,听过也只当是一个传说,谁会真的相信这世上有千年神龟?还真的会相信一只乌龟能让人延年益寿且能起死回生?
完全瞎掰嘛。
但现在,看到眼前的一幕,再想到之前这些乌龟们如何齐压压地朝缘生居爬来,随海扼制不住地想,难道这传说是真的?
随海又往那一望无际的乌龟群们看了一眼,默默地往马车上一跳,扬起马鞭,掉转方向,朝外面去了。
一群乌龟们在马车起动的时候也跟着起动,缓慢地爬行着,只是,等马车跑的没影了,它们也停住了爬行的动作,然后齐齐地伏在那里不动,过了很久,它们才慢慢地掉头回去,一个一个地隐没进了雅水河里,自此,就再也没出来过了。
从那天后,蛰乌雅水里的乌龟们似从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看不到一片影子,直到后来缘生居的大门重新开启,小乌龟回归,它们才从沉睡中醒来,活跃在雅水河的周边。
殷玄和聂青婉走的急,没有留书信给袁博溪和华州,路上殷玄倒是想起了这件事,但因为还在路上,没办法通知,故而书信是回了皇宫后殷玄亲自写的,然后又差人送去了大名乡,给了袁博溪。
昨天晚上随海已经带了殷玄的口谕给王榆舟,让王榆舟今天回帝都怀都,给明贵妃看诊,王榆舟还没动身呢,殷玄和聂青婉已经动身了,故而,等王榆舟回了帝都怀城,进了宫,这才知道原来皇上和婉贵妃也回了。
马车还是悄无声息地进的宫,殷玄是皇上,他想张扬就能张扬,他不想张扬,那也没人敢张扬。
皇上低调回宫,宫人们也不敢大声喧哗,悄然放行。
马车一路驶进龙阳宫,直抵寝宫大门。
这个时候聂青婉还在睡,虽然昨晚殷玄并没有对聂青婉做太过分,但因为昨晚生她的气,就格外的磨她,缠了她大半夜,把她弄哭之后,他又哄了她很久,哄到最后,又情动了,所以又折腾了她半宿,等她睡下,都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
殷玄拿出帕子擦了擦聂青婉额头上的汗,马车在路上的时候殷玄是开了窗的,但进了宫门,他就将窗户关上了,虽说榻底有放冰,但马车不通风,里面还是热的。
殷玄自己的里衣都湿了,但他也不管,只专心地给聂青婉擦着汗。
等马车停稳当,车帘被撩起,车门被拉开,殷玄就用薄被将聂青婉裹着,抱下了马车,一路进了寝宫。
进了寝宫后,殷玄将薄被撤掉,随手扔在一边,大步走到龙床,将聂青婉放上去,又解开她的里衣,敞些汗,见她还没醒,他低头吻了吻她的脸,又吻了一下她的唇,闭眼贪婪地停留了一会儿之后他离开,放下龙床四周的黄幔。
殷玄回到马车里面,将窝在那里的小乌龟拿出来,放在龙床下面的脚蹬上,让它先陪着聂青婉,然后喊随海进来伺候更衣。
更衣前,殷玄让随海差宫人去喊王云瑶和浣东浣西。
谢右寒受伤了,目前也当不了职了,殷玄想了想,调了张堪过来,如此,龙阳宫外面的御林左卫军就全都换成了内宫禁军。
殷玄穿好龙袍,没有立马走,而是站在门口等王云瑶和浣东浣西,但等了一会儿,宫人回来说王云瑶和浣东浣西不在宫里,回了华府。
殷玄眉头微皱,让张堪带人立刻去华府喊人,等张堪走了,殷玄顿了顿,往门后看了一眼,然后喊了几个宫女过来守在门口,等聂青婉醒了,随时进去伺候,等宫女们应声了,殷玄这才带着随海,去了金銮殿。
戚虏和御林右卫军们严守在金銮殿四周,禁军们强悍,可御林军们更强悍,一个一个守在那里,像煞气的石墩。
殷玄抬腿迈进金銮殿,这一进去,就长久的没能出来,事情太多了,大臣们你一言我一嘴,说到太后亡魂出来,说到聂北搜查烟霞殿,说到聂北遇刺,说到李东楼遭难,说到谢右寒遭难,还说了陈亥。
大臣们的脸上一个一个的都露着显而易见的惊恐之色,哪能不惊恐呢?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随意一个拎出来,那都透着诡异。
前有御辇出事,后有皇上离宫,再就有陈亥摔阶重伤,然后太后亡魂忽现,再之后明贵妃受伤,聂北遇刺,大殷帝国的皇上、妃子、朝臣们似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