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翎几步走到门口,正欲开门,又停住了动作,宫女追出来给她披了披风保暖:“娘娘小心别着凉。”
慕止修听见说话声音,急切地问道:“阿翎,是你在门口对吗?你打开门,有什么我们面对面说好不好?”
叶云翎凝眉含泪,抬头望了望四角飞檐:“皇后失德,上愧于天,下怍于地,自清禁足于无忧宫,唯有废后圣旨方开此门。”
良久,慕止修却恍若隔世,看着禁闭的大门道:“阿翎,我知道这件事你很难接受,你之后的苦难也可以说是我带给你的,但你能不能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让我用以后的时光,弥补我的过错。”
叶云翎背靠着门,捂着嘴,泪水却不住地流淌,小宫女不敢插话,也不知该怎么说。慕止修又道:“阿翎,我知道你还在,我只问你一句,你还爱我吗?我只要你一句话。”
叶云翎细碎的呜咽声传出来,慕止修顿时慌了神:“阿翎你不要哭,我不逼你了,你别哭……”
小宫女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也听不懂他们说的话,但分明这么相爱的两个人,却要这么折磨自己,也折磨对方,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一声叹息,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叶云翎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崩溃,大喊道:“我不爱你,我不要爱你,你走,你走啊!”
“娘娘,娘娘,您别冲动。”叶云翎疯了一般用手捶打着木门,宫女急忙阻拦,叶云翎一遍遍地喊着:“你走!你走!”
慕止修连忙退后:“好好好,我走阿翎你别冲动。”又叮嘱了宫女照顾好叶云翎,才转身离开了。
叶云翎听着安静的门外,也才平静下来,任由宫女搀扶着往屋里走去。刚走没几步,叶云翎突然挣脱转身就往回跑,一把拉开门,冲了出去,看着空空的门口,叶云翎蹲下身呜咽着:“我怎么可能不爱你,但你让我怎么继续爱你,你杀了他们,我怎么能……”
慕止修其实就在拐角处,犹豫再三终究是转身离开了,或许自己能带给她的只有无尽的挣扎和痛苦吧。
第二天,慕止修一如往常的上朝,却颁布了让众人都意想不到的圣旨,竟是要公开选妃,时间就在三日后,勒令礼部尽快落实。
就是月音也不明所以。谢听白听说此事,怒气冲冲地就带着剑闯进了御书房,因为谢听白的身份,倒也无人阻拦,以为是有什么急事禀报。慕止修正在议事,淡淡地看了眼谢听白,又低头批阅刚呈上来的奏折:“何事?”
谢听白看着慕止修感觉十分陌生,几个老臣也识相地退了出去,谢听白还是觉得事情有什么猫腻,便问道:“你为什么要选妃?你答应过她,只娶她一个的。”
慕止修头也没抬,又拿了一本奏折:“那是过去,男人三妻四妾正常得很,更何况是朕呢?”一边说着一边批阅,“对了,三日后你和叶奕也一同来吧,看中哪个,朕便赐给你。”
谢听白早就
听不下去了,一把抽出佩剑指向慕止修,随侍的人急忙挡在前面,谢听白视如无睹,盯着慕止修:“你再说一遍!”
慕止修这才停了笔,抬了抬眸:“谢听白,你想好你这么做带来的后果,你是在给朕理由杀你们吗?”
谢听白握着剑的手晃了晃,随即稳住:“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是有人威胁你吗?”
“可笑,谁能威胁得了朕,朕再给你一次机会,放下剑,滚出去。”慕止修从头至尾情绪都没有变化,就这么看着谢听白。
如果眼神能杀人,谢听白可能已经把慕止修千刀万剐了。若是以前,谢听白一定毫不顾忌地一剑砍过去,杀了这个负心人,但现在,他还有阿诺,有父亲,有小曼,小曼还有叶奕,他赌不起,现在的慕止修太让他陌生了,他也不敢赌。
谢听白的剑缓缓下移,刚刚放下,谢听白就被反剪了双臂,随着慕止修扔出去的命令落下,他被拖出了御书房。
这次的选秀进行的异常顺利,后宫顿时热闹了起来,新人入宫,本该先拜见皇后,慕止修却下了圣旨:不准任何人跨足无忧宫。更是有人守在门口,不知是怕皇后擅出,还是怕后妃擅入。
慕止修更是一上来就封了贵妃,正是先前被逐出宫的陆冉然,还赐了协理六宫的权力。叶云翎自然知道这些消息,不是粉黛地坐在窗前:“即便这样,你也不愿放我走吗?”
叶云翎时常一坐一天,晚上吃了太医院的安神药便能好好睡一觉,如此循环往复。而慕止修自纳妃后,每日里不思朝政,骄奢无度,群臣敢怒不敢言,童话更是多次直言进谏,也是无功而返。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慕止修只是在白日里沉迷后宫,赏听歌舞,却从未碰过任何一个新妃,只要天一黑,慕止修就去了无忧宫,初始是在门口守着,后来便进去了。
这一天,陆冉然正陪着慕止修喝酒,兴致所在,便自清献舞一曲,慕止修面无表情点点头,刚跳到一半,外面雷声大做,竟是下起了雨,慕止修整了整衣服,看都没看她一眼就走了。
陆冉然心里气不过,一猜就是去了无忧宫,身旁的陪嫁侍女腊梅讨好道:“娘娘莫气,定是皇后使了什么狐媚手段,让皇上念念不忘。”
陆冉然耳根子软,从小也没参与过什么争斗,很容易就会被人带着情绪走,此刻正抬头问道:“那你觉得怎么做才能把皇上留住?”
腊梅低声耳语了半天,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