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囱侧壁,落满了烟灰,特别滑,脚很难踩实。
但这难不倒我。
我从口袋里,摸出几根钢钉,手上一发力,将钢钉按进烟囱侧壁,砖块的夹缝间。
每一个落脚的地方,我交叉按进两枚钢钉。
和烟囱侧壁一起,构成一个三角形的结构。
三角形,是最稳定,承重能力也最强的结构。
就这么一路往墙上按钉子,我的身子,也随之缓缓下沉。
装了大概五六个落脚的简易三角蹬后,我的脚尖,已经碰到了壁炉的上沿。
我双脚踩着壁炉的上沿,猫着身子,脸贴着墙,想听一听,此刻客厅里,有没有人。
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么晚了,客厅里,居然传来了谈话声。
能听出来,是陆曼曼和王言在谈话。
“怎么样?
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要不要我帮你揉一揉?”
这是陆曼曼的声音。
“不用了,谢谢。
我已经没事了。”
这个声音,自然是王言的。
“那,那就好……”
陆曼曼沉默了许久,忽然开口道:
“我跟周冲分手后,就没有再见过面了。
我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碰到他。
也没想到他会这么鲁莽。”
“没事。”
王言的声音,温柔的像裹了蜜糖:
“我跟他没有什么过节。
之所以起冲突,完全因为那个摆摊的道士。
那个道士侮辱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
我不能忍。
而他和那个侮辱我们孩子的道士,是朋友。
立场不同,仅此而已。”
他娓娓道来,好似在陈述一个事实。
但我却听出了其中的蹊跷。
他三言两语,就将我和刘半仙,归为了一类人。
拐着弯的,暗示我和刘半仙一样,对她肚子里的胎儿不敬。
这个人,栽赃陷害倒是挺在行。
“我知道。
谢谢你。”
过了很久,陆曼曼的声音打破尴尬的沉默:
“那你今天晚上,要过来和我一起睡吗?”
王言几乎是想都不想:
“不了。
你最近已经伤了胎气,气色也不是很好。
我和你一起睡的话,只会让你睡的更不舒服。”
“可是……”
陆曼曼的声音,似乎有些失望。
“听话,你现在怀着的,可是我们的骨肉。
做什么事情,都要优先为我们的宝宝考虑。”
之后,便响起了二人的脚步声。
听起来,似乎是王言扶着陆曼曼,回到了卧室躺下。
但我却眉头一皱。
因为,二人的对话,让我感觉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