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准备让我用催眠术吗?”刘晨烁很快就明白了李少洪的意思。
“要不然怎么办呢?死马当成活马医吧,”李少洪无奈的说道。
原来刘晨烁回国之前一直在练习催眠术,那时候柯艾莉老是失眠,所以刘晨烁花大价钱学了几招催眠术,可回国以后,柯艾莉的病情心情彻底好转,刘晨烁就把他的半吊子催眠术抛之脑后了。
虽然情势紧急,但刘晨烁还是把李少洪拉到一边,低语道:
“你是知道的,我的催眠术只能让人沉睡,还不会唤醒人,当然在施术的过程中是可以问点东西,但他不一定会说密码,因为这个人明显是精神出了问题,一旦如果问不出来,那他就会陷入沉睡,唯一的机会就没有了。”
“只有搏一下了,现在这个样子也问不出来啊!你用催眠术能问几句话,”李少洪头大如斗。
“这个没准,有时十句八句,有时三五句,”刘晨烁苦逼的一张脸。
刘晨烁也够倒霉的,本来好好的一趟回国散心之旅,先是跟李少洪惊魂一夜,医院躺一个礼拜,紧接着长江洪灾,憋在火锅馆当厨工,紧接着无奈前往洪灾第一线九江寻人,这还没到九江,就在飞机上遇到这么一出。
“赌一下吧,”李少洪跟刘晨烁回到傻笑的机长身边。
“我们会对机长进行一个心理疏导,但可能会造成他昏睡,需要你们向地面通报,”李少洪对副驾驶员说道。
“这一片天空气流太大,通信干扰强烈,无法顺利沟通,”副驾驶摇头说道。
“那开始吧,有什么责任我来承担,”李少洪果断说道。
“我们会说明情况的,前提是我们能活下去,”空姐空警都表态了。
“跟你小子一起还真是刺激啊!”刘晨烁对李少洪苦笑一声,蹲到了机长面前。
这个机长挺年轻的,三十岁不到的样子,此刻靠坐在驾驶舵,双目呆滞,嘴角一丝口水吊得老长。
刘晨烁拿出一块项链,轻轻的在机长面前摇晃,口中念念有词:“清晨的风掠过草原,你的身体无比轻盈……”
机长的眼睛慢慢随着项链来回转动,眼皮缓缓的搭拉下来,口中不停的说着:“妈,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
空姐看来是知道一些机长的事情,轻轻叹道:“因为一直忙着工作,阿姨的六十岁生日他都没有回去,结果当晚就突发……”
李少洪摆摆手,不让空姐说下去了,每个人都有伤心的事,你作为人子,母亲离世,私底下可以痛苦,可以流泪;可你作为一机之长,工作中就应该收拾心情,为满机的乘客生命负责,真是应了那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眼看刘晨烁的催眠术起作用了,李少洪赶紧压紧声音问道:“发动机舱门的密码是多少。”
机长痛苦的还是那一句:“妈,对不起。”
“靠,上帝在云端注视着凡尘的一切,只要你诚心向他忏悔,所有的罪孽都会得到原谅,”刘晨烁一咬牙,念了一段圣经的话,他看到机长的驾驶位置前,吊了一个十字架。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对于一个精神崩溃的人,就是专业的心理催眠师来也不一定能问出什么。
“他有曲,诗词,赶紧放一放,妈蛋,这是要玩完了呀!”李少洪对一旁的空姐说道。
空姐也是一脸惶恐,不过到底专业素养还在,颤抖着哼了几句歌,毫无效果。
“那个密码门能不能强行拆掉吗?”这是李少洪能想到的最后的办法了。
空警摇摇头:“那是特制的合金门,除非用氧气焊割掉,否则,炸药都炸不开。”
李少洪蹦了起来:“那就赶紧割啊?”
空警苦笑道:“飞机上哪会有那些东西。”原来说了句废话。
机长已经摇摇晃晃,眼看要睡过去了。
副驾驶员脸色苍白的说道:“还有八分钟,飞机的左侧发动机就将彻底熄火,通知乘客,写遗书吧!”
广播很快响起:“各位乘客,由于飞机的发动机出现故障,目前机组人员正在抢修中,为防万一,请大家打开头顶上的行李箱,取出里面的纸笔,将想对家人朋友说的话写下来,给您带来的不幸,我们表示万分遗憾及抱歉!”
这个广播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将机舱内的所有人吓傻了,谁都听出来,这是让人写遗书,交待遗言了。
顿时哭声,闹声,骂声响成一片,秦抗美和柯艾莉也懵了,两人脸色苍白的解开安全带,直扑驾驶舱,这个时候,两人都只有一个心思,去和爱的人一起,再可怕的事,也要一起面对。
连维持秩序的空姐也不管她们了,哭哭啼啼的帮一些手足无措的客人拿纸笔。
形势万分危急,万米高空之上,一座银色飞机艰难的飞行着,一场可怕的空难迫在眉睫,上百的人命系于一组密码之上。
李少洪拼命摇着机长吼道:“密码,密码是多少,你这个混蛋……”
后面的话没有骂出来,他被秦抗美一把拉开了,尽管脸色苍白,已经了解事情原由的秦抗美却变得异常冷静,大大的眼睛里都是智慧的光。
“小美,让我踢醒这个混蛋王八蛋,”李少洪也快崩了,机长已经歪歪的倒向地上了。
“完了,完了,”刘晨烁胖脸上都是汗水。
“闭嘴,全部不许说话,”秦抗美气势突然爆发,一把扶住快要倒下的机长。
“艾莉,你的声音最好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