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世到今生,哥哥都是对自己最好最好的人了。她刚重生的时候,常做一些血淋淋的噩梦,每每无助的时候,都会想到哥哥。
她一直都知道,若是哥哥在的话,一定会护她周全。
前世的时候,梁玉霄也深谙这个道理,所以在料理苏家前,先下旨将苏君安派到了遥远的边关。所以前世,苏月娄到死都不知道苏君安的结局。
“哥哥。”就在苏君安以为苏月娄睡着的时候,竟听见她轻声开口。黑暗中,似乎有轻微的哽咽声。
“小妹,怎么了?”苏君安问了一句,却并没有听到她的回答。
他伸手往苏月娄的脸上轻轻一摸,薄茧略过她的脸颊,竟摸到了两滴冰凉的眼泪。
“小妹,是不是哥哥走的这段时间,你在府里受了委屈?”苏君安摸了摸苏月娄的头,自言自语道:“其实我也觉得,从玉南关回来,你变了好多。”
“不过也好,你更加懂得保护自己了。”
苏月娄吸了吸有些堵的鼻子:“那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满腹诡计的人,你会不会不喜欢我这个妹妹了?”
“怎么会?”苏君安的左手将她往身前揽了揽:“我们是从小到大,谁都比不了的情谊。哥哥能将命都给你的,怎么会不喜欢小妹了。”
苏月娄闻言,往苏君安身边又靠了靠,这才满意地睡下了。
一夜无梦。
苏君安没有睡晚的习惯,而且要奉命巡查东城粮草和军队,所以第二日天一亮就起了,怕吵着熟睡的苏月娄,便自己穿戴整齐,想出门叫人备些洗脸的热水。
“吱呀。”门一开,就看见郭玉仪端了洗脸盆在门外等候着:“武安将军,民女备了洗脸水,时辰还早,所以并没有叫醒您......”
“哥哥。”苏月娄睡意朦胧,这会儿听见声音,就坐了起来。
门外的郭玉仪听见响动,侧身绕过苏君安的身子朝里看去。却见苏月娄坐起来,一幅披头散发,睡眼惺忪的模样。
郭玉仪以为,明明苏悦是男儿身,现在披头散发的模样,却是比女人还要娇媚的。
“武安将军,您怎么会和苏悦公子......”郭玉仪见状,手中端着的盆儿也微微发抖:“你们莫不是断袖,莫不是兄弟之间......”
她说着,就将手中的洗脸盆递到一旁守门的仆人手中,便不由分说地跑开了。
“哥哥,刚刚......”苏月娄见状,才清醒过来:“我好像不该说话的。”
“咳咳。”苏君安轻咳了两声:“这下,我与你断袖的名声怕是坐实了。”
或者,她们再多事一点,可能会想法设法打听些苏府的事情。毕竟,现在苏府是朝廷器重的,嫁入苏家,就意味着不亚于嫁给皇子的荣耀和前途。
“呼......”郭玉仪跑出了好远,才稍稍歇下,伸手拍拍自己的胸脯。
“姐姐。”郭玉萝见到郭玉仪,便上前去。她的手中,也端着一只盛着热水的洗脸盆:“一大早的,怎么慌成这样?”
“你看见苏悦公子了吗?我要给他送洗脸水的,可是他不在房里。”
“他昨天都跟你说了,他是断袖。你实在不必要这样做的。”郭玉仪劝道。
“我想过了。”郭玉萝垂头:“看他的模样,年龄应该和我们差不多的。而且我一向他示好,他就害羞,应当还是个少不经事的少年呢!”
“他说自己是断袖,也许只是推脱的说辞。昨晚是我太不矜持了,也许......是我吓着他了。我今天矜持些,等会儿见了他再好好问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