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借助运载机的远程瞄具,搜索着变种人的首领。
他知道,从一开始的溃败到现在的平静,说明变种人队伍里还有主心骨,要么是之前没狙击的没死,要么是有新的首领出现。
军用瞄具是黑白的,视野中灰蒙蒙一片,并不太好辨认。但是在漫山遍野的变种人中,张三还是发现了不寻常的一幕,远处一个小山包上面,空出了一大片土地。
附近的变种人都有意避开的地方,一定有猫腻。
镜头进一步拉近,那片山包的上围坐着十几个又矮又瘦的变种人,居中的一个坐在那里,两只眼睛都怪异地通红夺目。
张三嘀咕着:“不是说被打爆了一只眼吗?怎么没事?是不是这个啊……”
他进一步放大了画面,却突然意识到那变种人的嘴巴一开一合,似乎是在——
“说话?”张三猛然抬起头,一脸见了鬼的样子,两个跟随的民兵都是第一次看到队长这幅表情。
他们凑到屏幕上看了一下,也都震惊地无以复加。
世人都知道,人类被病毒感染后,会变成六亲不认智力低下的低等怪物,它们看见人类只会在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扑上去撕咬。
大家都没少和变种人打交道,经常会以有心算无心,设下埋伏圈杀一些落单的或者小股聚集的变种人。
张三他们总结的经验,是找点新鲜血肉丢在空地上,人类就爬树上等着,过不了多久就有变种人循着鲜血的味道找过来。有枪的轻松射击就行,不愿用枪的,还可以挖陷坑,弄吊索,抓住之后拿长矛标枪捅刺。
总之,在这些民兵看来,杀落单的变种人比杀个兔子还容易。
可是如果变种人有了智力,就很恐怖了,这些身体强悍,爬山涉水如履平地的怪物将变成恐怖的死亡军团,任何活物都逃不过他们的扫荡。
而现在,张三俨然看到了一个老师在向学生谆谆教导授课的画面。
几乎是第一时间,他们三个人动了起来,一个在翻找着武器说明书,寻找下一步如何操作,一个去向窦春花汇报情况,而张三则推进瞄具,想搞明白对方在做什么。
终于,负责查找说明书的人找到了操作指令,主武器切换到导弹上,两枚地狱火打开保险待命。
窦春花也来了,这两年总是表现出腿脚不太利落的她,这次几乎是一溜小跑地钻进了驾驶舱。
“我同意你们的斩首行动,务必一击命中。还有,这段录像事关重大,你们要保管好,以后或许有重要用处。”她坐在驾驶位置上,看着黑白屏幕里的那个变种人。
他们是按照说明书一步步地操作,才做好了发射准备,可惜红眼的精神能力太强悍了,感知敏锐到对任何在它身上停留探查的信号都有所感应。
当地狱火导弹的激光制导信号怼在他附近的时候,它立刻停下了动作,扭头望向粮店崮这个方向。
又是那个熟悉的战栗感!红眼本能地跳了起来,敏捷得像个猴子,滚下山包消失在无数个灰败皮肤的光头之中。
它后面,那些端坐着的矮小身影也如鸟兽散。
张三的拇指都已经按在了发射键上,却发现视野里没有了目标。地狱火导弹固然声名显赫,可配备的是穿甲弹头,范围杀伤作用有限。
他愣在那里:“我的老天,对面这是个什么怪物,竟然能提前预知危险?”
窦春花长叹一口气:“这次遇上的可不是善茬,我看,以咱们山上的人员和武器,再难抵挡下一波进攻了。你快带人突围吧,趁着他们还没有进攻,学肖阳那小子跑吧。”
张三摇着头,说着忠心耿耿的车轱辘话。
在他们屏幕里,安静了一天的变种人动了,一个个开始撒丫子狂奔。
张三抬起头,看向山崖下面的大地,那里人浪翻滚,如同波涛拍击在峭壁上。
“敌袭!赶快就位防御!”
两个随从不用他吩咐就开始发出警报,组织民兵队到防线就位。
张三还试图从瞄具里找到红眼,可狡猾的变种人领主混在涌动的人堆里,根本无从分辨。
“唉!错失良机!”张三一拳砸在驾驶台上,他咒骂的是“二爷”,如果前一天就拿出地狱火来,代替狙击枪的那一击,估计粮店崮现在早就载歌载舞庆祝胜利了。
他恨恨地按下了按钮,其中一枚待命的地狱火导弹飞射出去,几乎是半秒不到就打到人潮里,造成死伤一片。
和高爆炮弹相比,这导弹杀伤力小太多了,因为大部分都钻进地下才爆炸,掀起的气浪冲击波并不大。
运载机上的机炮无法调整角度,只能扫射远处的敌人,山崖上的攀爬者却毫无阻碍地冲刺着。
“点火!烧死它们!”
“拿绳子吊炸药下去!”
一个个命令发出去,一起都和他们以前演练的一样,可是从来没有人算到变种人会驱使动物,变异动物来攻城。
更没有人会想到它们还会里应外合内外夹击。那几个之前隐匿在山顶和民兵打游击的变种人不知道怎么得到了消息,从后面发起了袭击。
堑壕里两个班的民兵都是毫无防备地被杀死了,长达50米的防线变成了空白。眼看着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防线被搅乱,张三只好一个人顶上去。
不是夸张,他一个人还真守得住这50米,一杆大枪加一把akm,一个人能顶20个人用。
面前爬上来的变种人,手刚扒住山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