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不好。”
一算命先生拄着布幡,停驻在一间牌匾为“华物阁”的店铺门前,嘴里碎碎念叨着,不好不好。
“什么不好不好,你这死算卦的大清早在人家店门口说什么晦气话呢!”店铺伙计骂道。
“门对窗,不好不好。”算命先生还自顾自的念叨,转而对伙计说:“你跟你们老板说说,在这门与窗户之间摆放上屏风,记住要不透光的。”算命先生指着对街那家店铺的窗户道。
“可去你的!在大门前面挡个屏风,你不败我们家财路吗!”
“别着急啊!我还没说完,这是其一,还有其二,在大门的门槛或脚垫下安放上五帝钱。”
“去去去!少在这胡扯八道,我看就你最晦气,影响我这开门做生意。”
“你这华物阁大门朝北,为玄武门,不吉。还正对对面这个高建筑物的尖角,不好不好!”
“你给我滚!麻利的快滚!不然我可揍你了!”伙计扬着拳头吓唬那算命先生。
“走便走,你一个滚字可好,要知道只有财运会滚!你把财运放跑喽!”
那算命先生,自言自语走开。
据孤行情报,沧澜镇上的金曜街,有家叫“华物阁”的商铺在贩卖新奇生物,有什么高八尺的绿植,四季常青,每夜尖梢开满金丝银花,团团簇簇,待到卯时如雨落雪飘,落地不见;有什么二寸大的鸟雀,雌金白,雄银灰,鸣啼婉转,装在小笼中,挂着如风铃,赏心又悦目……不管是大的小的,动物植物,都有会唱歌学舌的,都有能跑会动的,有看着瑰丽美艳的,有闻着异臭的奇香的,总之是新奇异类,让人饱眼福开眼界。
“很显然这些生灵不属于这里,更不该被人囚禁,把玩。”
“云缀屿周围武装部署严密,十多年来都再没发生过登岛偷猎这种恶性事件,如今竟有团伙登岛作案,手段实在非凡。”
云缀屿事件重大,孤行众将领开会聚集。
“他们作案速度太快了。”
“不知道他们登岛是如何躲过监测和陷阱。”
“还有如何运输。”
“兴许,和巫术有关。”陶潜明道,众将领惊愕不语。
“小单位。”黄笙打破寂静,接着补充道:“不管是他们是以潜艇还是船只运输,个人这样的小单位是我们不容易在意的。”
“照你这么说,他们是一部分人离了船艇,潜水登岛。”西行主将王琬琰道。
“岛屿周围已经又加派武装封锁了,接下来是孤行的任务了。”南行主将蒋长明说。
“现在还不能抓捕卖家,免得打草惊蛇,断了线索。”
孤行便派人前往金曜街,扮做买家去探那卖家口风。北行把这任务给了陆离和崔嵬。
在孤行东南方向是沧澜镇,镇上有一条金曜街,多的是在贩卖古玩及稀奇物什。平日商铺闭门,无人经营,萧瑟寂静,只在金曜日开放,唯有周五那天,市上热闹嘈杂。
木曜日夜半街道上就熙熙攘攘,这都是来逛街淘物的人,陆离也在其中。不光是买主,那卖家也是鱼龙混杂,人都分好坏,宝贝也不乏鱼目混珠,真假参半。来金曜街的有外行的图热闹看新奇,有懂行的看门道来淘珍宝,自然也少不了扒手摸包儿。
陆离得了委派,跟着崔嵬来执行孤行任务。崔嵬嬉皮笑脸没个正经,模样气质最适合来金曜街了。
崔嵬油嘴滑舌问陆离道:“你说我们扮演什么?”
“什么扮演什么?”
“你看你新人没有点经验,出来这种任务做戏要做的足一点,哥哥我吃点亏,便宜你,我们演对情侣怎么样?”
看陆离灼灼目光盯着自己,崔嵬娇羞,眼看向别处。
陆离问:“你这脸动过没?”
“绝对自然!天生丽质就是形容我的。”又道,“我知道我是耐看型,越看越诱人。”
“我说呢,人造脸皮哪有这么厚。”
崔嵬坚持说:“我们只能演情侣。”
“怎么讲?”
“要说我们是兄妹,谁信?我们长得丝毫不相像,再看你那一头橘红,哥哥我很难拥有。”
与其说是两人商计,不如说是崔嵬乞求,最后两人扮做情侣。
崔嵬去搂挽陆离胳膊,陆离道:“你要是毛手毛脚,我就让你断手断脚。”
看陆离杏眼圆睁,满目杀气,崔嵬吓得只用指尖去捏陆离衣袖。
“煌煌七曜,重明交畅。我有嘉宾,是应是贶。邦政既图,接以大飨。人之好我,式遵德让。”锣鼓一敲,百家门铺开门迎客,人流涌动,一时间喧哗嘈吵。
因为新奇生灵引得这家店铺大热,陆离崔嵬排在长龙似的队伍里,陆离骂崔嵬道:“要不是你纠结穿什么衣服,我们第一批就可以进去了。”
崔嵬嘻嘻道:“我不是好久没出来逛街了嘛,这再说了,组织还给我配了个靓女,我不郑重点怎么过得去?”语罢,胳膊往陆离肩上搭。
陆离脸上夸张的嫌恶,推掉崔嵬的手。
队伍排出s型,崔嵬排得无聊,看一算命先生,灰布长衫,挥摇幢幡,上头写着,乐天知命故不忧。崔嵬觉得有趣,招呼那算命先生过来。
陆离踹他,骂:“你招惹他干什么!”
崔嵬笑吟吟道:“你又不跟我说话,我闲着无聊,招他来听他说说话解解闷。”
“你当他是陪聊的!”
那算命先生瘦高干巴,胡子假的似的别扭,一脸奸相,看着世俗,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