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一对男女浑身是血,一间供电室,一只已经被搅碎的左臂,一地腻油,一滩红血……只是知道这个女子是陆离,孤行橘红头发的陆离。
其余的,谁都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也都不知道即将还要发生什么。
眼前之见,让巡逻人员顾不上惊慌,背起韦望川就往中行跑。
陆离愣愣的看着沾满韦望川血肉的叶轮,那双眼睛又生起火焰,灼灼、熊熊。
陆离颤巍巍伸手去摸温热的血与肉,她狠狠地勾起嘴角,像一个恶鬼一样,“吴沧,今夜,必须,死掉。”
陆离一字一词,一顿一挫,狰狞着笑道。
韦望川被紧急送往中行救治,陆离失魂一样呆呆站在血泊之中。
看这红发女子浑身红血,站在巡逻队打照的凄冷白光之下,情景实在瘆人。
陆离又被地上油滑到,脚底不稳将要摔倒,一个巡逻人员忙把陆离搀扶住,他以为陆离也受了重伤,要带陆离去中行。
那陆离喑哑着嗓子,满眼是赤丝通红,她说:“我没事,我自己去中行。”
陆离轻轻闭上那双系满赤丝的红眼,她细细呼吸着屋外的空气,她一个一个,一缕一缕的搜寻,她在众多气息中,找寻到了吴沧那人的气息,浑浊污臭,腐烂衰弱,那是迫近死亡的味道。
陆离留下一个阴森的笑,踉踉跄跄离开。
“吴沧跑哪去了呢?都多大人了,还喜欢玩捉迷藏……”陆离的声音阴柔又狰狞,像极了索命的厉鬼。
瞎着眼逃窜的吴沧听见陆离的声音缓缓悠悠传来……
“为什么陆离还没死!”吴沧慌神错愕,她陆离是什么多命的鬼怪,怎么就杀不了?除不掉?
“吴沧啊,你在哪呢?你不是心心念念想要我的命吗?我专门过来给你送过来了,你怎么还不来见我?”
陆离那笑岑岑的声音好像逢年过节的亲戚那样客气友好。
吴沧屏住呼吸不敢让陆离发现。
从何时起,猎人和猎物角色交换了。
吴沧紧紧贴在树后,冷汗直流,倏尔一阵风来,夹杂着厚重的血腥味。陆离已经把利刃搭在吴沧脖子上了。
“游戏结束,我找到你了,你输了。”
“陆离你饶了我,我知道我招惹不起你,是我多有得罪。”吴沧浑身发抖,他早些时候说做好赴死的准备,都是假的,他终究还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小人。
“晚了。”陆离把利刃轻轻点点刮吴沧脖子,并不用力,只是在划出一道道血痕。
吴沧已经吓得开始哀嚎。
吴沧哀嚎声音聒噪,陆离觉得这样一个大男人嚎啕实在难看丢人。
“嘘!”陆离把利刃贴在吴沧嘴上,吴沧吓得只敢从喉咙里呜呜。
“不要吵,夜深了,人该静下来。”
“你放了我……”吴沧几乎是从嗓子发出的声音,他嘴唇感受到陆离尖刀锋芒。
“放了你?为什么?你给我个理由?”
“你杀了我,你也要死的……”吴沧试图以杀人偿命阻止陆离。
“我不杀你,你还会杀我的吧?”
“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你为什么就不敢了呢?”陆离真希望吴沧可以看见自己脸上那样温柔的笑,可惜吴沧是个瞎子。
“陆离陆离!你杀了我于你不值得!你不能为了杀我而自毁前程!”
吴沧凭着往日还见得到光明时候的记忆,他想起这一片装有摄像头,陆离一举一动都在被监控记录着。
“陆离,你杀我太不明智了,证据确凿,你逃脱不了的。”吴沧因为胆怯恐惧而带着哭腔,他提醒陆离,威胁陆离。
陆离冷笑,她说:“杀人要偿命,天经地义,我不会逃脱。”
陆离迟迟不动手了结吴沧就是为了折磨吴沧,被死亡胁迫,那样的恐惧,吴沧必须体会。
“你看,我拖延这么久,还是没人赶过来救你,你人缘太差了吧。”吴沧听见陆离咯咯的嘲笑。
那本该在监控室值班的人都被蒋长明打发走了。
监控那头显示屏上把现场都呈现给蒋长明看到。
蒋长明在等待陆离杀掉吴沧,已经多时。
蒋长明他知道北行两位将领定会力保陆离,但是陆离只要动手,杀了吴沧,那就是反水不收。
吴沧陆离恩怨瓜葛,那是鹬蚌相争,不论谁输谁死,蒋长明都是坐收渔翁之利。
蒋长明焦急又激动的等待陆离把吴沧杀掉。
忽然不知为何,陶潜明赶来,他看见显示屏上陆离那头橘红头发晃眼,陶潜明狠狠瞪蒋长明一眼,火速离开。
话说那陶潜明如何赶来这边?是韦望川断臂垂死之事已经在中行沸反盈天。
中行一时聚集了昏死的段素绢,重伤的韦望川,陶潜明赶来向把段素绢送来的谈判打听情况,谈判也说不清缘由,只说这事情陆离也牵扯其中。
巡逻人员也说韦望川受伤时候,陆离也在a区的供电室。
陶潜明机警,当即打听陆离下落,中行人说,陆离并没有来过中行。
人多嘴杂,众说纷纭。
是韦望川伤了段素绢,故而陆离为段素绢报仇,几乎要了韦望川的命。
陆离也太心狠手辣了吧?全然不顾忌往日情谊。
最毒不过妇人心,况且还是为了情郎!
人眼啧啧,说长道短,胡编乱造。
陶潜明预感这番事件必定要以掀起腥风血雨而结束,可决不能让这样事件发生,陶潜明需要赶快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