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变化吗?”陆离问费酒。
“此话怎讲?”费酒不解。
“我眉心间长了眼睛吗?”陆离自己不敢去摸。
“你想什么呢?”
“天眼不开在眉心吗?”
“你看到我天眼长在眉心了吗?”
费酒伸手过来,陆离本能闭上眼睛,费酒的手摸在陆离双目之上,他喃喃道:“我可真厉害,自己捣鼓开了天目不说,还能传给别人。”
“你先等会嘚瑟,我要怎么用这个天目?”陆离问。
“好用,气沉丹田,呼吸吐纳,说一声——开!”
陆离越看费酒越觉得他像那个齐老头,都是神神叨叨的江湖术士。
“逗你玩的。天目随缘,就是被动技能,随机触发。”费酒说的轻松随意。
陆离盯着他,道:“你老实说,你自己都没搞清,不会用对吧。”
费酒岔开话题,“哎呀我都说了,我只是个小小的觋士,我开了天目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对我的要求不要这么苛刻。”
“我本来还想问你,在别人看来,用天目的人就是呆呆的伫在那里注视吗,看来你是不能解答了。”
费酒忙答:“这个我知道!使用天目感识,仅是一瞬。你不论看到过去还是未来,都不需要你停留驻足,你只是个观众,目睹事件的发生,看客不需要参与。”费酒脸上故作玄虚,道:“臆想就不一样了,它留你参与,你的意识会被困在那里,这边只空有一具躯壳。”
“天目是天眼吧?”陆离道。
“叫天眼就不如天目好听,你把那手足口改叫手脚嘴,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吧。
一个病都这样,我神圣的天目怎么能不讲究?”费酒的歪门邪说,听着有趣。
金乌坠天,彩云流霞,紫粉金红。
陆离擦去手上树叶汁水,道:“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回孤行了,你……去哪?想怎么办?”
“我得跟着你。”费酒扯住陆离衣角道。
“不可能,想都不要想。”
“那我去哪里?”
陆离指着树干,说,“这里不错。”
“这里既安全又隐蔽,非常适合你。”
“我吃什么?”
“吃花蜜,喝露水,天然又绿色。”看费酒一脸嫌恶,陆离笑道:“开玩笑的。有我一口吃的,你饿不着。”
晚饭时间,陆离过来的迟,食堂几乎没什么人也没什么菜了。段素绢招手叫陆离,他指着面前双份饭菜,示意陆离过来。
“你绝对磨滑躲懒去了,送个小孩送到这会。”段素绢道。
陆离笑而不语,只是把饭菜往嘴里扒拉。
终于,陆离还是憋不住,喊道:“段素绢。”
“提名带姓的,什么大事情?”段素绢说。
陆离咬着嘴唇,犹豫不决。
“你想好了再说。”段素绢低头吃饭。
“我最近又新得了一个秘密……想听吗?”陆离脸上是严肃。
“说来听听。”段素绢抬眸道。
“你先认真回答我——我上次说的诅咒你信我了,还是当我耍你?”
“你看你看,信任危机!我信你,我知道你的心……”段素绢顿住不说,“都说了,我信你,反倒是你,你还不信我。”段素绢言语中是埋怨。
“因为我这要和你说的,也跟闹着玩儿似的。我怕你当我不认真,拿你开涮。”陆离解释。
“你说,我信你,也能承受的住。”段素绢坐的板正,连筷子都放下了。
“得先从上次我们捡回来的费酒说起。”
“他?”
“他不是一个小孩,他是个男巫师,是一个觋士。”
段素绢认真听,也不打岔,陆离一口气把故事交代完毕。
段素绢沉默半天,脸上严肃,陆离咽下一大口水,紧张。
段素绢幽幽道:“我捋捋你听啊,他开了天目,遇见悲剧,被通缉追杀,为了逃脱,使用禁术,变成小孩,成功告密,蛊虫破蛹,开始吃他,他快死了,在寻找最佳人选,托付天目?”
陆离深呼一口气,拍着段素绢肩膀,道:“总结的好,就是这样。”
段素绢愣愣的看着陆离,陆离忙道:“我没疯,也没跟你开玩笑。”
段素绢却道:“他看人看得真准,就该托付给你。”
“你每次都那么相信我,反而让我不信你信了。”
“不管你信不信我信不信,我都是真的信你。”
陆离释然一笑,道:“我信,现在我们俩的小秘密又多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