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伯伯整日间就知道责备自己,可谁让自己天分好呢,姜流哥哥练功这么刻苦,不还是不及自己么?
“流儿,明日便是正月十八,祭祀用品我已经让于伯准备好,到时候你和小羽去祭拜你姜爷爷,至于这些祭拜礼节我想你应该都懂。”关云又转回身来,对姜流道。
“放心吧关伯伯,这些祭祀之礼我还是了解的。”姜流保证道。
关云交代完这些,便回去继续处理成汉宗事务,本来事情就已经够多,据说今日汉中又有流民进入蜀汉,这也得让他忙一番。
流民入蜀,益州府的太守那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这些流民进来还要他们来养活,对他们这些鱼肉百姓的官员来说是有些说不过去。
但流民入蜀对成汉宗却是天大的好事,眼下整个梓潼郡都已经被成汉宗掌控,流民入蜀,官员不接纳,他们成汉宗会统统接纳,将这些安置在梓潼郡中,给他们一个住处,让他们各得其所。
这些流民对成汉宗感恩戴德,等到成汉宗真正起事时,他们就是成汉宗最忠诚的后勤,而且成汉宗的兵源很大一部分也是来自这些流民。
所以对于流民入蜀,关云必须倍加关注。
关云离开后,两人继续比练,一天就这样匆匆而过。
十八号一早,于伯就将这日祭祀需要的物品送来,同样送来的还有今日的早餐,姜流与诸葛小羽二人用过早餐后,便拿着这些用品去姜维墓前祭拜。
沿着崎岖不平的山路一路前行,走过栈道,穿过剑门关关楼,继续向南,两人终于见到了那片茂密的竹林。
望着这清脆挺拔的竹子,两人心中的疲劳都被冲淡了几分。
沿着竹林中曲径通幽的小道转了不知多少弯,两人总算是穿过了这片竹林。
踏出竹林,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个坟墓,大大的坟墓孤零零地伫立在此处,埋葬棺椁(guo)的土堆上布满荒草,只不过因为冬季,这些草都已经枯黄。
围在土堆周围的砖石,经过岁月风雨的摧残,有些残破不堪,上面零零散散地生长着青苔。
墓边一块墓碑树立,‘姜维墓’三个大字被风雨磨损地有些斑驳。墓碑前是一个青铜香炉,炉壁上满是尘土泥垢。
整片区域,从坟墓,到墓碑、香炉、地板,全部一副年久失修的样子。
姜流目睹这荒凉的一幕,心中的悲伤如洪波般涌出,他双目含泪,一步一顿地走到香炉前,默默地弯下膝盖。
“姜爷爷,流儿又来看你了......”姜流一句话说完,便跪在原地不再言语,像是在等待墓中英灵的回话。大陆赞歌
诸葛小羽螓首微点,她看着姜流复杂的目光,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姜流心中一片欣喜,他心潮起伏,一股爱意充斥信口,这时姜流突然有种将诸葛小羽抱在怀中,向他吐露心中情意的冲动。
姜流心思转动,手臂已经情不自禁地环抱住诸葛小羽。
自己之前那种感觉可能不会错,如果不及早向小羽说出心底压抑许久的那句话,可能小羽,真的会不再属于自己。
诸葛小羽突然被姜流抱住,有些吃惊,感受到姜流身上散发出的浓厚的男子气息,诸葛小羽心中莫名地一阵慌乱。
已经有很长时间,姜流不会主动对她做这种亲昵的动作。以前,姜流抱她,也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游戏而已。
“姜流哥哥...”诸葛小羽目光闪烁,声音有些发颤。
“...”
姜流欲言又止,每次鼓起勇气要说一句像样的话,可每次嘴唇张开,话到嘴边,就再也发不出声音。
姜流接连试了几次,可喉头就像被什么东西卡主一般,任凭自己如何努力,也发不出一丝半毫的声音。
姜流嘴唇微张,久久无言,最后,只得无奈地放开了诸葛小羽。
离开姜流的怀抱,诸葛小羽怔怔地凝视着姜流,玲珑剔透的小脸上带着复杂的神情,不知道是喜还是悲,是爱还是恨,是愁还是怨......
两人都没有说什么,知道日上三竿,不算猛烈的阳光照在地板上,反射着刺眼的光芒,将两人之间那种莫名的气氛打破。
两人缓过神来后,同时移开了目光,两人默默地收拾好祭祀之物,便启程回宗。
诸葛小羽低头走在前方,姜流紧随其后。
姜流一路上连连暗骂自己胆小,‘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他心里也有些瞧不起自己,第一次,连说出口的勇气都没有,恐怕以后更加没有勇气出口。
或许错过了这次,以后将永远没有机会开口,一时的羞涩,可能到头来会是一声的遗憾。
回到属于自己的庭院后,两人的生活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诸葛小羽似乎将姜流之前的反常举动忘得一干二净,就像她忘记以前的悲伤一样。
姜流也没有再向诸葛小羽吐露心意。
日子便在这种平淡中一天天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