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慢悠悠地行驶着。
摇摇晃晃的马车,直想让人睡觉!
於瑞秋半躺在车上,盯着马车顶,开始走神,片刻前,她还在看书,但是不知是天气的原因,还是马车的原因,还是繁体字的原因,今天只看了一会,她就盯着马车顶了。然后就像现在,开始走神。
尹叔和安然的说话声陆陆续续传来,让她昏昏欲睡。
开始那两天,她还颇有兴致地看嗑着瓜子,看着马车外的景色。
那夹着着冷见带来的新鲜空气,还能那美丽的雪景,无一不吸引着於瑞秋。
偶尔,於瑞秋也到马车的前面去,学习如何驾驶马车。
说实在话的,现在真不是赶路的好时节,这时,雪还没有化,甚至有一天还下起小雪,於瑞秋坐在马车上不觉得,但是出到马车外面就觉得非常地冷。
冷风刮到脸上,生痛生痛的。
幸好雪不大,没有冰,路还可以走。
於安然坐在马车的前头,手正带着於瑞秋给缝的皮手套,里面缝有棉花,想来也不冷,身上穿着於瑞秋给做的青布羽绒服,头戴毡帽,围着於瑞秋给织的围巾,脚上穿着小皮靴,如果不看他穿的裤子,简直就是一个21世代的小师哥。
这样的打扮出现在这里,给於瑞秋时空错乱之感。
於瑞秋也只能用这些衣物或吃食来抚慰自己思乡的脆弱心灵了。
尹叔则坐在自己的马上。
他好像并不觉得冷,身上穿着普通的青衫,脚蹬皮靴,於瑞秋做的那双,外加一件披风,帽子也不戴,正在骑着马,慢悠悠地走着。
前两天,他都是在骑着自己的马在前面引路,偶尔和於安然聊天,都是有关路上的植物或者在下雪的时候怎么驾驶更安全,又怎样辨别方面等等,只有到饭点的时候,才下马吃饭、烤火,休息。
於瑞秋觉得尹叔就像一本百科全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什么都知道。
第三天,尹叔开始坐在马车的前头驾驶,那一匹车也拴在马车上,使马车变成“两驾马车”。
两驾马车果然快了一些。
於瑞秋知道,这是尹叔体谅於安然。
於安然一个十岁大的小孩,独自一人在雪地里驾驶一辆马车两天已是极限,再多了可能会出事。
而於瑞秋自己,完全不懂得驾驶马车,虽说前两天跟着学了点皮毛,但是在这个下雪天里,完全不够看。
出于安全考虑,尹叔接手了赶车一职。
但於安然并没有回马车和於瑞秋一起呆着,而是兴致勃勃地坐在尹叔身旁,陪着他一起驾车,跟尹叔聊东聊西,两人面对着外面美景,却聊着学问、武功这等枯燥的话题,一时之间,於瑞秋也不想出去参与话题了,只能在马车上看自己的书或绣一些绣活,打发时间。
这一日,三人用过午饭,开始往前走,行至一山脚下,忽然,於安然惊呼:“师傅,那边雪地上有人?”
尹叔顺着於安然的手指看过去,果然,那边的雪地里躺了个人。
正在马车上闭目养神的於瑞秋睁开眼,撩起马车的帘子,看是怎么回事?
尹叔把马车往那里驶去,快到达时,尹叔“嘘”的一声,拉紧缰绳,停下马。
尹叔和於安然跳下马车快步走到那人身边去。
只见那人面朝上,身穿黑衣,在雪地里极为醒目。
是一个年青的男子,此刻,正脸色苍白,躺在地上。
尹叔把手放在那人的鼻子下,还有气,他把手搭在那个的手腕上,脉搏还在动。
尹叔在他的胸部推拿了一下,又曲两指,在他的身体上点了点,那人完全没有反应中。
尹叔招急忙呼於安然把人这抬起来,放到马车上。於瑞秋在旁边帮忙。
尹叔让於安然看着这人,自己则赶车,以便快些到有人烟的地方。
於瑞秋拿出一张毯子盖在那男子的身上。
只见那男子长有眉清目秀,此刻虽是脸色苍白,却不掩其姿色,端了一副好模样。
马车上倒是有些药,但是不知道此人为什么昏迷了,此刻还是不要胡乱用药的好。
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早些到边有人烟的地方,才能找大夫药治。
尹叔也是明白这理,这马车驾的,比平常地快了一倍。
“娘,你说他会没事吗?”於安然看着那男子苍白的脸,担忧地问着於瑞秋。
在农村长大的安然,还保留着乡村的一份淳朴。
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心太良善了。应该说三人都是在良善了,路上见一个人昏倒在地,也敢救。
三人倒是不怕勒索?!
於瑞秋还没有想到勒索那一层,不过,在尹叔还有自家孩子在,而且凭着尹叔那把胡子,这人就是有天大的胆子,单独一个人,也不敢勒索的。
“应该没有什么事,你看他不是还有气吗?而且刚才你师傅也说了,这人的脉搏还跳动,应该还有救的。别担心!”於瑞秋看着自家儿子那担忧的小脸,道。
这是於安然第一次看到快要濒死的人,有些害怕,又有些担心,所以不自觉地问自己的娘。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於瑞秋觉得很慢,实际很快,车子到了一个县上。
那县城的大门上挂着“清水县”。
尹叔把赶着马车进到了县城。
於瑞秋猜尹叔之前应该是来过这县城,要不然,他不会那么驾车来到清水县,还不用问人就找到了医馆。
尹叔掀开车帘,把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