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荡荡的士卒,早就将周围的民众吓得四散而去。樊楼里边的客人却又不敢出去,只是乱哄哄的喊叫着。
由正初带头走了进去,拿出拘捕令,提在众人面前,喊道。
“安静!
今樊楼张员外涉嫌买凶杀人,衙门特派我等前来拘拿审问。”
由正初的话让人群炸开了锅,大家面面相觑,满脸的不可置信。樊楼的东家竟然买凶杀人?
人群开始围着买凶杀人的话题不断地窃窃私语,乱糟糟的声音让人头疼。
“噌!”
王冲拔出佩刀,一把插在了地板上,锋利的刀剑直直没入地板,只有刀柄不住地晃啊晃。
“安静!”
王冲的举动彻底让人群没了声音,王冲环视众人,接触到他目光的无不低下头去,生怕一个小动作便引开杀头之祸。
众人的表现让王冲很是满意,冲着由正初得意的撇了撇嘴。由正初直接忽视了王冲的表情,冲着众衙役挥了挥手。
“搜!”
……
张员外看着不断散开的士卒,心里咯噔一下,尤其是看到被簇拥在人群中心的那张脸,心情更是跌入了谷底,没想到秦翰竟然有这么大能量。
张员外使劲捏了捏手心,让自己镇定下来,冲着王掌柜说道。“一会儿有人上来,便说我不在。”
王掌柜瞬间变了脸色,五官皱在一起,甚是凄苦,哪里还不明白张员外的意思。“老爷,我,我这…”
张员外脸色一凛,冷声说道。“别忘了你在我们张家的女儿。”
王掌柜心中一紧,便不敢在说什么。
张员外又有些不放心,掏遍了身上的口袋,将所有银子丢给了王掌柜。便迫不及待地向后院走去,刚刚看见,已经有人进了酒楼。
……
秦翰让王冲带人守在樊楼门口,一个一个确认了各个客人的身份,才让人离去。
由正初则带着众衙役问清了伙计,开始挨个房间的搜查,生怕路过一个房间,便让张员外躲掉。
秦翰看着远处不断围观的众人,还有惶惶离去的酒楼客人,笑了笑。这下樊楼怕是再没有出头之日了,樊楼东家背上了买凶杀人的官司,怕是再没有客人赶紧樊楼用餐了。
等酒楼内所有客人都散去,只剩下秦翰一行人和店内的伙计,却还是未见由正初下来,秦翰皱了皱眉头,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秦翰心情开始低沉下去,眉毛也开始不住地跳动。直到看着由正初等人面色灰然,压着一个打扮普通的人下来时,秦翰彻底变了脸色。
由正初面色颓然,走到秦翰面前,拱手道。“公子,那张员外跑了。”
由正初心中很是无奈,来抓人前并没有走露风声,却还是让人跑掉了。等人上楼时,便只找到了藏在桌底下的王掌柜。
起初王掌柜只是说张员外并为在酒楼,可是他撒谎的本领实在是差了些。不想再让王冲等人取笑,由正初二话不说把出佩刀架在了王掌柜的脖子上,瞬间王掌柜便跪了下来,说出了张员外的去向。
“在我们上楼的时候,张员外便跑了。”
秦翰冷哼一声,呵,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不信这个张员外这么一会儿功夫就能跑出安平城,他以为他有神行遁走符呢?只要在安平城内,丐帮兄弟便能找到他。
秦翰看向身旁的洪老七,说道。“七哥,把丐帮的兄弟散出去,谁抓到张员外,便赏他十两银子。”
……
张员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听着身后酒楼传来的嘈杂声,不屑的撇了撇嘴。想我张渐从前可也是干的刀口舔血的营生,官府抓了多少次也没抓住我。岂会因为从了良便丢了原来的本事。
张员外将原本的杂草重新遮了会去,掩饰住杂草堆的洞口。张员外有些庆幸,这个草堆是早年间就准备好的,连着后院的一个被封住的茅厕,中间早就掏空了,留下一条可以供人俯身爬行的通道。
张员外叹了口气,心中很是落寞,看样子酒楼是不能再回来了,遭此事情,哪怕是换个东家,怕是也挽救不回来了。
想到这里,张员外便握紧了拳头,心中满是愤恨。没想到竟然错估了秦翰的身份,竟然能调动这么多的士卒还有衙门里的捕快,不然也不至于连自己也栽了进去。
张员外拍了拍脑袋,当初自己还是太冲动了,脑子一热便想着解决掉他们,一了百了。哼,刀疤脸那个废物一定是进了衙门,贪生怕死招了自己。可惜了那百两银子,这下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张员外虽然心情低落,却并没有多少害怕的心思。眼前还是得去侯家一趟,寻求刺史大人的庇护。虽然他秦翰有些关系,可这安平终究是侯刺史说了算,呵呵。
张员外想着,便拐向了旁边一个僻静的小胡同,还是想办法弄身衣服,这个样子太容易被人家认出来了。张员外走进胡同口,厌恶的踢开了躺在胡同口的几个乞丐。
“狗东西,滚一边去。”
前脚,张员外进了胡同,后脚那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便撑着棍子,站了起来。
一个乞丐看着向里去的张员外,眼神闪过一丝精光,冲着旁边的同伴说道。“是他吗?刚刚看他的脸挺像的。”
同伴点了点头,同样掩饰不住心中的兴奋。“没错了,那身华贵的衣裳,便不是一般人能买的到的。”
“呵呵,上。”
几个乞丐嘴角挂着笑容,拎着棍子,兴冲冲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