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周兰花让苏长胜和苏长浩去请大夫,又让苏长风去厨房烧热水,平日里坚信君子远包厨的苏长风也没啥讲究了,听话的跑过去烧水。
周兰花给苏成树脱掉湿衣服,可这人并不配合,等苏长风烧好水,周兰花也没把湿衣服脱掉,只能两人配合着来,干脆这衣服不要了的撕开。
“当家的,你别这样,我害怕。”周兰花的泪水就没停,好不容易把衣服弄好了,又给他用热水烫烫身体,然后穿上衣服裹住被子。
这年岁,百姓最生不起的就是病,尤其是现在天气这样奇异,若是生病,很容易感染瘟疫,周兰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的——
苏长胜和苏长浩把大夫一左一右的给架过来,可把大夫给吓一跳,但给苏成树看的时候,对方并不配合,大夫也没办法靠近,那又如何看?
折腾这么长时间,苏成树还是没有一点疲态,可见人的身体有多好,大夫也生气的离开了,他还不受这气呢!
“爹娘!快看看我姐姐!”苏小弟见姐姐怎么都没醒,心里担心的紧,所以费劲了吃奶的劲儿,把人给扶着回家,整个人累的呼哧呼哧的。
“芽芽?芽芽又怎么了?”周兰花的心正被苏成树吊着,现在又来个闺女,听小儿子的话音也是着急,跑出来看,发现闺女也是人事不知。
“天哪!这是个什么事儿啊!”父女俩一个比一个不让人省心,大的还在闹腾着,小的也不知怎么回事昏迷了。
“娘!”苏长胜见周兰花呼吸急促,赶忙上前给她顺顺背:“你可不能晕过去啊,爹和小妹这样,你要是晕了,我们可怎么办?”
周兰花听见大儿子这话,脑子里嗡嗡的,但还是咬牙强撑着,依靠在大儿子怀里缓了会儿,就让老二老三把人给送进屋里。
“苏成树!你不是最疼你闺女吗?你闺女现在昏迷了,你不睁开眼睛看看她?树啊,求你睁开眼睛别闹了,看看芽芽吧!”周兰花的话也不知道哪一句刺激到苏成树,忽的睁开充满红血丝的眼睛,距离近的人皆是被吓到!
“啊!”苏成树的眼睛里看到的仿佛满是血红血红的颜色,直到望见一张小脸儿,整个人瞬时拨开身边的人,死死的将人抱着喊:“母后!母后!”
周兰花:……?
老大老二老三:???
苏小弟:……啥?爹莫不是疯了?!
姜糖被抓的险些喘不上气儿来,等睁开眼睛又是吓一跳:“爹你怎么了?”
苏成树用着死力气,口中咕哝喊着什么,她听不太清,但不能再被这样嘞着,否则她骨头都要断了……
“爹!我是芽芽!你松开我,我疼!”姜糖挣扎着,幸在她力气大,所以很快就挣脱开。
“芽芽?”苏成树似是醒神,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小人儿,理智回归:是,芽芽是他闺女,不是母后,芽芽现在还小呢。
想到母后,苏成树……哦不,应该是苏韬,握着闺女的手,泪意纵横:老天不公老天不公啊!竟然让他浑浑噩噩大半辈子,才想起如斯血海深仇!
他对不起母后,对不起为了保护他而牺牲的人,更对不起康伯……
“爹爹不哭!”看着苏成树这样,姜糖的心也拧巴起来,泪意控制不住的红了眼眶,伸出小手抹掉苏成树脸上的泪水。
“好!好!爹不哭!爹笑给你看!”苏韬伸手捧着闺女小脸儿,笑得傻气横生但任谁都能看出来他的悲伤与愤懑。
“像!太像了!”苏韬看着闺女的眉眼,总算知道他家芽芽长得像谁了……
“爹爹?”姜糖闻言疑惑的看着面前的人,刚要说话,就见他长舒口气,让周兰花和孩子们都围过来。
“我有件事得告诉你们。”苏韬依着闺女,看向周兰花和孩子们道:“我原名苏韬,并非下河村人,十岁那边顺水飘来,被养父所救,自此被收养。”
彼时的苏韬忘记了一切,养父为他取名苏成树,自此生活在下河村二十七年。
苏成树十七岁和周兰花结婚,一年后有了大儿子苏长胜,如今苏长胜已经十九岁,老二苏长风十七岁,老三苏长浩十五岁,老四也就是芽芽今年十三,最小的苏长山苏小弟今年十岁。
苏韬喉中一哽:二十七年,人这一生又有几个二十七年?
“我是南荣庄贤王后之子。”
苏韬说起旧事旧恨,惊掉了姜糖和周兰花他们的下巴,在他们还未反应过来时又说:“母后的仇我必须报!属于我的王位也必须拿回来!”
姜糖咕哝喉咙,看向周兰花道:“娘,你掐我一把。”几个人里,姜糖率先回神,叫周兰花掐她一把也是想看这事儿是不是真的,还是她在做梦呢。
话说,她有农场,拿的不应该是种田风的剧本吗?怎么又扯到……等等,我爹说他有个王位要去继承,那我岂不是翁主?
“我要回南荣。”苏韬眸中泛起不舍,看向周兰花和孩子们道:“此行危险重重,也不知我能否活下来,所以就……”
姜糖拍大腿,语气坚定道:“就一起去!我们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苏长胜捂着被小妹拍疼的大腿,想说什么,但见小妹眼睛亮晶晶的,爹也一副感动的模样儿,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在他这里……嘤,委屈!
“娘,你既然嫁给我爹了,那就是我苏家的人,爹身负血海深仇,祖母的仇耽搁至今还未报,你既知道此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