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浓烟滚滚,遮天蔽日,杀声漫天的战场上。
神勇武将横冲直撞一骑绝尘,手执银枪于敌阵中七进七出,虽千万人吾往矣,直捣黄龙取敌将首级!
残阳如血,暖黄光芒照在布满坚毅血污的脸上,顷刻间鬼神将临威势震天,吓破敌人胆。
“将军威武!”骑马赶来的副将,眼睁睁的看着男人砍断敌旗,银枪微挑,那落在地上的首级被覆盖。
“将军威武!将军威武!”越来越多的戚家军包绕而来,树倒猢狲散的敌兵四溢逃窜未果,被骑兵紧紧圈住。
“打胜仗喽!”戚家军回城,百姓们欢欣鼓舞,围观水泄不通,副将已经完全习惯这样的情况,不必将军说,就快速让百姓们退到安全范围。
“将军您饿了吧?这是新出炉的包子,可好吃咧,您尝尝吧!”
“将军将军,这是我家酒坊刚出的新酒最是浓烈,您快收下!”
“姆妈,我要快快长大,和将军一起上阵杀敌!”
百姓们热情似火,举着手里的东西,希望他们的英雄能收下,但他如往日般颔首过后,驱马回营卸掉沉重甲胄做战后部署,天色渐晚方披着夜暮归至府邸。
“则臻回来啦!”妇人着一袭品竹色的镂金百蝶穿花云锦袄,脚踩软底绣鞋急急跑来,凌云髻顶斜插着的蝴蝶簪掉落也是不知。
“夫人您慢点。”嬷嬷自妇人身后追来,捡起蝴蝶簪想给妇人重新簪上,但被妇人躲开,从她手里接过簪子,眸子微亮的看向身前高大的男人。
“母亲知道你有本事——”妇人脸上满是笑意,少有夸赞的态度和言语,令男人稍有征松,不过刹那,妇人唇角弧度微收,手中簪子尖刺端朝男人心口送去。
……
武曲二十五年。
天干无雨可降,百姓收成不好,面对沉重赋税,多有饿骨沉露。
西南一处山清水秀的村庄里亦受影响,再无原来钟灵毓秀,河水恒温上升,致鱼翻肚家畜横死,眼看一场瘟疫就要蔓延。
“砸啊!砸死他!”布衣孩童手执石子朝浑身脏兮兮的男人身上砸去,有锐利处划破他额角也似未觉,整个人犹如活死人,眸子里毫无光芒。
“干什么呢?!胆子肥了啊你们!都没饭吃了还在这里欺负人,不知道省着点力气能活得长远的道理吗!”
少女唇上起皮,亦是许久没有喝水,单是叫骂几句便唇干舌燥,心情也开始乌云密布,并非是她多管闲事,而是这人傻,被欺负也不吱声,让她看不下去罢了。
“咦?”姜糖看向那个额角流血依旧不叫痛的人,心里充满疑惑:她家老公这辈子是个将军啊,怎么现在变成傻子了?
根据剧情和所获得的记忆,她这些天都会去山上他出现的地方等着,就怕错过他到来,亦或者去晚了被山里的饿狼给吃了……
但现在,将军没等来,等来个傻子。
“奇怪。”这傻子她又不是没见过,初时对他也无甚感觉,怎么现在看着他,心里的悸动越来越浓?
姜糖知道自己应该相信剧情,继续去山上那他会出现的地方等,可金线是骗不了人的,他的灵魂气息也是骗不了人的。
在红线仙那个位面里,她获得金线与他绑定姻缘,随着感情的加深,彼此魂息羁绊也会更深,所以她绝对不会认错人的。
“那这是怎么回事?”姜糖想不通,从开始任务以来她都是单机,系统也不知道上哪里去了,所有的一切只能自己摸索,想来还真是惨……
如果有评史上最惨的穿越员,她绝对no.1没跑的!
“你怎么这么傻?他们打你不会躲开吗?”姜糖心里存着疑惑,却也不会放置他不管,这样的天气,伤口如果不处理很容易感染的。
“过来这边坐。”姜糖示意他坐在木桩子上,结果这人也跟个木桩子似的,动也不动弹,她只能叹口气,站起身来去拽他,哪知这人执拗的很……
“我是棵树。”小傻子态度认真的说:“不能动。”
姜糖:“……”厉害了我的崽儿!
还能知道树不能动,看来也没多傻嘛!
“那我现在把你栽盆儿里,搬着你走总可以吧?”
姜糖唇角抽了抽,天知道她是怎么说出这样的话,但对方似乎认真考虑,点点头张开双臂,眯着眼睛露出大白牙,晃得人眼睛疼,似是在说:你搬吧。
姜糖:“……”
考验大糖糖臂力的时候到了!
姜糖嘿呦一声,把这大盆栽给搬到木桩子上,等回过神来才觉得自己傻,没事儿搬他干嘛?直接在原地上药不就是啦!
姜糖拍拍自己的头,怨念的看向小傻子:果然!傻气是会传染的……
“笑什么笑?”瞪他一眼后,还是用自己水袋里珍贵的水给他清洗伤口,倒没有舍不舍得,为了他的安危,即便再渴也不是不能隐忍。
“快走吧,这里太热了,再被晒是要中暑的。”姜糖撕掉干净的里衣,用捣碎的草药给他敷好,然后起身要离开,等走几步发现人没跟上来。
“走啊。”姜糖隐隐不耐,但小傻子丝毫感受不到,认真的蹲坐在树桩子上。
在有人拉扯他时,身体丝毫不摇晃的说:“我是小蘑菇,长在树脚不能动。”
姜糖:“……”
姜糖呵呵哒:我觉得他一点都不傻,你们呢?
“长贵!你奶喊你回家吃饭啦!”村头远远的有人这么喊,姜糖刚想应一声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