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罗安本人的故事是这样的,但他本人的影响力却不仅仅限于安维赫广阔的土地上。没有几个人知道奈罗安的想法,他们只是从奈罗安的所作所为进行推测,于是很自然的,一部分人把奈罗安贬低为奴隶,一部分人把奈罗安吹捧为民族英雄。两派人士很意外的在许多地区进行了激烈的辩论,其中也包括安奎利塔斯。似乎一到了悲惨的年代,人类总是乐于过讨论自身存续的复杂问题——既然现实无可寄托,那么思想就成了人类的集聚之处,从某些方面来讲,这与沉醉在英雄小说之中或许并无二异。除此之外,许多不学无术的妇女甚至也知晓奈罗安的名号,在那些年的安奎利塔斯,一个没有接受过什么教育的女人或许不知道西奥斯的名字,但她们几乎都听闻过奈罗安的故事和趣闻——大概这是由于他的名字十分朗朗上口,又不缺乏异域风情——不同于男人更多关注于奈罗安的功勋,她们显然更喜欢奈罗安与诸多女人们之间忠贞的爱情故事。
碰巧,香檀国的分裂促使香檀人比其他民族更加专注于思考如何改善自身现状的问题,在一年前向安维赫进发的战争失败后,神武大王与斯卢因为缺少联军士兵的束缚——他们当时注意力全部在广义或者其他的方向——再次处于剑拔弩张的状态。因此在南北香檀两国之内,冒出了许多以奈罗安为表率的人士,他们期待凭借自己的努力能够将国家重归统一,至少是团结协作。当时这一派的代表人物,北香檀的阳邵,曾经在一场私下集会里,对他的同伙们说过下面一番话:
“在座的各位,我们很不幸地不能以同国人自称,因为我们曾经的祖国被分裂了,其中还有一部分被更多的国家抢占了——东林的同胞们,你们一定很明白其中的苦衷。
毫无疑问,我们所在国家之间无时无刻不再想着如何吞并对方,如何为自己谋取更多的利益,显然,战争的爆发,至少是由于其中一方觉得它可能的利益超过它遭受的损害;而另一方则宁可冒着战争的风险而不愿承担目前的损失。但是我们的国王们全错了,因为他们根本没有考虑到那些来自特朗西特斯或者安维赫的大使,是如何借机侵入,以及操纵我们祖国的。我们运用自己的资源削弱自己,维持这分裂的状态,等到外国人看到我们筋疲力竭,他们就来了,带着至高无上的圣谕而来。
所以说,如果我们还有头脑的话,我们应该把祖国重新统一,或是至少使我们的国王们友好相处,团结协作。我们的目的无非是取得应该有的东西,而不是贪图我们不该得到的东西——我们香檀人永远谦恭有礼,懂得控制自己的yù_wàng。我们应该知道,内部的斗争是我们香檀衰亡的主要原因,因为我们在受到许多外国威胁的时候,仍然彼此不团结,彼此斗争。外国人随时可是借着它哪个朋友的邀请,进入到我们的土地,扩张自己的势力。无论是安维赫人,还是特朗西特斯人,他们攻击我们,不是因为他们仇视哪个国家,或者他们喜欢哪个国家,他们所垂涎的只是香檀土地上的好东西。正因为我们的土地是如此的富庶与特别,外国人才会觊觎它们,不惜一切夺取它们。
你们或许还没有听说,有一批安维赫大军就要向我们出发了,他们是南香檀国王斯卢带来的败类;如果战争即将爆发,那些正在广义,依仗我们供给存活的特朗西特斯人也一定不肯善罢甘休,神武一定会把他的外国朋友也召回这里,就在我们的土地上进行旷日持久的大战,一如几年前曾经上演的惨剧。
无论对于安维赫人,还是特朗西特斯人来说,他们都心怀巨大的野心,这从他们反反复复发动的战争中就可看出,既然他们双方都拥有野心,那么他们一定会根据自己的野心制定计划,侵略我们。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事情,但不可理解的是,我们居然如此谦恭地邀请对方进入我们的国家,而不是像抵抗侵略者一样打击他们——对于一般人来说,如果对方侵略而不加以抵抗的话,他们自然会获得控制权。如果有人竟然以为,我们还有比团结起来对抗威胁我们大家的危险更重要的事情的话,那么,我们是大错了。如果我们协同一致的话,我们就能很快地免除这个危险,因为特朗西特斯人和安维赫人不是从他们的国家向我们发起进攻的,而是在我们提供给他们的城市里密谋夺取一切的。”
当时神武大王已经对同盟军的共同行动产生了厌倦,他认为自己承担了太多的责任和不公,因此他比斯卢更快地响应了本国人民的意愿,并率先同阳邵等人达成了协议。与此同时,斯卢却依然在召集士兵,尤其是积极唆使徘徊犹疑的安维赫军队帮助自己。对斯卢来说,他相信特朗西特斯人不会轻易放弃广义的要塞,而返回帮助神武大王,因此他有信心击败对方,成为香檀唯一的国王。虽然期间神武大王不断向特朗西特斯人请求援助,但联军并没有立即从广义撤军的打算,他们只是敷衍说,他们会尽可能快的将一批新军送上香檀人的土地。为此,阳邵提醒略显沮丧的神武大王道,他们现在应该依仗的,不是完全诡谲狡诈的特朗西特斯人,而是他们的同族人民。不过即使神武大王得到了大多数民众的拥护,南香檀的平民对斯卢仍然坚持战争的做法也显得愈发不满,可神武大王的士兵还是在1018年的五月的一场战斗中被斯卢打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