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三位军区统帅掌握萨赫利人的最高大权后,反抗三人的其他同胞不是被杀,就是逃亡。其中许多人坐船赶到了巴克尔,他们去找埃米尔,希望埃米尔能帮助他们处置背叛者。可是当他们见到埃米尔时,他们发现埃米尔十分憔悴,骨立形销,言语中时常透露出无可奈何与绝望的语气——他说自己连巴克尔,甚至是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又如何支援他人呢——总之是一副让人感到凄惨悲凉的样子。原来埃米尔在过去的三年里,不止要面对加尔马纳人的入侵,还饱受着坦塔派来的督察员,甚至是穆斯塔因本人的责难与非议。埃米尔生性和善,他看到自己尽心尽力的活动,既不能有效挽回败局,又不能为自己人所信赖,因此似乎是由于压力过大,患上了精神上的疾病,进而导致他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败坏下去。据说,埃米尔在本国的仇敌,一个惯于阿谀奉承的小人在前两年成为了穆斯塔因身旁最受宠爱的人,他时时刻刻在威胁着埃米尔家人的安全,只要穆斯塔因有朝一日彻底失去对埃米尔的信任,他就会处死埃米尔的所有家人。
以我们现在人的角度来看,萨赫利人的政治就是在穆斯塔因时代彻底被破坏,从那时候开始,萨赫利人变得与世界其他民族没什么二异,虽然他们仍然保持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强大实力和地位,他们的后人引以为傲的诗歌也是在穆斯塔因时代才逐渐繁盛的,但明眼人都能看出萨赫利人内部时时刻刻存在的恶毒与凶险正在逐步毁灭他们自身。许多人都非常热衷于研究盛极而衰、否极泰来的道理,以求趋利避害,但无人能对此给出一个完满的答案。于是,一些世界上最为睿智的人经常创造许多奇怪的办法来避免自己遭遇巨大的不幸,甚至到了迷信的程度。比如说,哲学家马菲尼奥斯就常常在出征前,给自己的臂膀划上一道伤口,以求战斗中的好运;或者说西奥斯将军,他虽然不如马菲尼奥斯那般自求不幸,可当他在一次巨大而又轻松的胜利后,因为意外跌倒在泥潭之中,便高兴地对士兵说,他们现在可以尽情享受胜利带来的欢悦了,因为伴随胜利的晦气都落在了他本人身上。
在萨赫利人动乱爆发以后,特朗西特斯的同盟四国重新恢复勇气,阿皮齐亚人也不再与萨赫利人联络。莫特鲁斯马上从凯里尼亚赶回比雷埃夫,把所有军团士兵召集起来,随时进行着战斗的准备。这时候,特朗西特斯的其他国家,也重新看到了获胜的希望。因此欧内斯图姆的首席公民埃尔克莱首先站出来提议说,特朗西特斯人应该为了共同的利益重新建立同盟,而不应各自为战。虽然埃尔克莱说这番话,更多的是一种笼络人心的手段,可是却收到了良好的效果。随后,帕蒂略斯一群热衷于政治的密谋者,在与卡尔四世长期的角逐后,在卡尔四世的默许下,成立了一个崭新的政府。这个政府的首脑就叫做总督,意即为他只是一个替大祭司打理世俗事务的人。这个总督的出现,对卡尔四世个人而言非常有利,因为卡尔四世早就厌烦了插手于俗世纷争,可是对卡尔四世以后的大祭司,还有整个帕蒂略斯来说,都埋下了相当大的隐患,有关这些事情我们今后还会有更多的机会介绍。第一任的帕蒂略斯总督是一个名叫维尔fǎ_lún的人,据说他的曾祖父是一名生活在特朗西特斯的加尔马纳探险家,时常游历各地,尤其是喜欢探索各种神话中的洞穴、墓地与遗迹。或许维尔fǎ_lún正是继承了他祖父热衷于冒险的性格,才敢于与卡尔四世对抗,并且提出在帕蒂略斯建立一个世俗政权。过去,维尔fǎ_lún便为了建立新政,十分严酷地批评卡尔四世无所作为,置血脉相连同胞们的生死于不顾。现在,维尔fǎ_lún既是为了兑现曾经的承诺,也为了排除异己、巩固政权,就更加急于参加对抗萨赫利人的战争。
由于以上一系列的因素,特朗西特斯人终于又在帕蒂略斯召开了一次共同会议。不过,普莱比斯国王(相当于他们过去的大公)罗西南迪却直言不讳地讲,他反对接下来战争。于是各国的使节们对普莱比斯人大加斥责,他们质问说,一百年前巴巴罗人把普莱比斯剿灭,又是哪些人不顾一切帮助他们恢复并重建国家。但罗西南迪派出的使者百般揶揄,他们还讽刺维尔fǎ_lún与莫特鲁斯,说他们一个人妄图利用战争维系自己的统治,一个人试图利用战争证明自己的价值。这些使者还说,既然所有国家齐心协力都没有办法对抗萨赫利人,又何苦白白让可贵的公民送命,而他们的国王罗西南迪正是这样怀揣着仁慈之心,才拒绝联军提议的。这种说法让维尔fǎ_lún大为愤慨,因此他威胁说,如果罗西南迪不愿意参加接下来的战争,那么从今往后,普莱比斯就不再是特朗西特斯的一份子了。说罢,维尔fǎ_lún就把普莱比斯的使者驱逐出会场。当时,富提尔的代表们本来也不想参加战争,可当他们看到维尔fǎ_lún与其他国家如此同仇敌忾,毫不留情的时候,他们立刻改变主意,加入到同盟之中去。
新一次的联盟建立以后,维尔fǎ_lún提出要多成立一支军队驻扎到普莱比斯的边境,这既是为了地方普莱比斯人做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也有利于敦促罗西南迪改变自己的主意。这个提议被通过后,同盟各国又进入到忙碌的备战工作中去。当萨赫利的三位军区长官听